“我其實一直認為,這個家是我的,只要我有一口氣,這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賈詡淡淡的道。
“哎呀!我怎麼便沒有想透了父王的心思呢,他這個時候雖然明知時日不久,可是不願意承認,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害怕失去,害怕背叛,他將天下看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容許任何人染指,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曹丕只覺得全身都是冷汗,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以賈詡的精明如何敢逼的未來的主公給自己下跪,連忙將他給扶住,沒有讓他跪下去,嚴肅的道:“公子這是幹什麼?要制我於何地?”
曹丕道:“還請老大人救我!”
賈詡嘆了一口氣道:“什麼救不救的,只不過我一個老朽嘮叨幾句。”
曹丕連忙道:“還請老大人教我。”
賈詡嘆息了一聲道:“沒有什麼好教的。論禮制,公子為嫡長子,繼承大王之位是順理成章的事;論才,公子的年八歲,能屬文,有逸才,遂博貫古今經傳諸子百家之書,以著述為務,自所勒成垂百篇,文才當世少有能及;論武,公子五歲時開始學騎射,八歲遂成,長年隨大王征伐,耳濡目染,深得大王用兵精髓,論理政在對政事的熟悉程度上,公子長期做為副丞相,做事穩重得當,頗得大王之風,比之其餘諸子之佔一方面來,卻是強了太多。只要公子能耐得下心,不要急躁,大王百年後基業自然是傳給公子的。”
曹丕點頭道:“聽老大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賈詡微微點頭道:“其實我也知道公子擔心什麼,大王卻是喜愛曹植公子,不過曹植公子自己幹了一件蠢事,有什麼事情都去問楊修,不但顯示不出自己的才幹,反倒會讓大王擔憂日後大權旁落。
再者他任性而行,不自雕勵,飲酒不節,整日結交文人,這便加深了大王的這種擔憂。朝中文臣多附於他,也讓大王猜想這些文臣不是不是就是看準了他好欺負,為日後打算才跟他。當今是亂世,天下未平,即便大王再怎麼喜歡他,也不會選擇他,最終還是會選擇公子的。”
曹丕聽到賈詡說到楊修,想起先前賈詡對自己的指點,以及曹操最近對曹植的態度,暗暗慶幸自己得到賈詡此人的幫助,眼中對賈詡露出了更加崇敬的神情。
過得片刻,曹丕道:“今日老大人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請直說對無量真人之事要如何處理吧!”
賈詡笑道:“公子還是不明白嗎?子建便是因為事事聽楊修的,才會大失大王所望,我若是事事幫公子做了決定,那公子跟聽從楊修的子建又有什麼區別,一旦大王的話……”
曹丕點頭道:“我知道了,原本我還以為老大人為何事事洞明,卻寧願我錯了,也不直接告訴我要如何做,原來是為此。”
賈詡道:“您是君,我是臣,臣子可以給君主提供意見建議,卻不能為君主直接下決定,所以公子別在逼我了,這既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好。”
曹丕往賈詡一拜道:“我已經知道如何決策了,不過我想聽聽老大人若是處在我的角度會如何做,好知道我的不足之處。”
賈詡嘆息了一聲道:“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這世上之事,誰又敢說斷言自己一定是對的呢?”
第六百零四章智者賈詡
曹丕道:“今日我不聽到老大人的答案,心中總是難安!”
賈詡嘆道:“人老了,話便多了,嘴巴也管不住咯!”
曹丕笑道:“願聞其詳。”
賈詡道:“我若是公子,遇到如今這事情,對無量真人自然是能幫便幫,他要情報便給情報,要物資便給物資,施恩於他。但卻不必要求他做什麼,更別要求他去大王面前替你說好話。”
曹丕點了點頭道:“不讓他去父王面前為我說好話我倒是能理解,畢竟這個這個時候父王很難相信任何人了,讓他自己慢慢觀察我的優點即可,若是有人去他面前說我好,他自然會懷疑我的用心,以為我等不及了盼他死,反倒會討厭我。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呵呵呵,說得很對。不過我心中所想的卻不止是這些,我之所以現在不要錢無量真人做什麼,那是因為我看此人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我看他也不似傳聞中那般絕情,施以恩惠他自然會記著,遲早會報答的。若請他現在辦了事情,便成了交易,日後誰也不欠誰,我不認為目前有什麼事情值得起這代價?”賈詡繼續笑著說道。
曹丕一臉拜服的道:“老大人說的是,我原還奇怪為何連要連事情也不要求他做什麼,原來是覺得現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