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下人,問同濟藥鋪裡的夥計,“當日購置藥材的人,可在其中?”
那夥計看了一陣,自是搖頭。
猶記得同濟藥鋪的掌櫃的說,當日購藥的人,與月魄形貌甚是相似。
軒釋然覷了眼老管家,“王府裡需用這麼多止血療傷的藥,老人家怎麼說?”
又是一陣喊冤和哭聲,老管家咳嗽著,“老頭子前些日子是救下一個傷重的年輕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沒想到他會是殺人嫌疑犯啊!這可如何是好,給王爺惹下了麻煩,老頭子也不想活了!……”
依舊是懶懶的聲音,軒釋然問道:“老人家是什麼時候救下月魄的?”
“……二十多日之前吧……”
“可月魄三個月前在同濟藥鋪購置藥材,留下的住址,就是陳字十六號——藩王的府邸。”
我看著軒釋然,軒釋然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懷疑月魄是藩王燕頊離的人,與藩王有著脫不了的干係?倒是,他多次出動暗人慾暗殺月魄,都因顧忌月魄背後靠山太過強硬而罷手。而藩王燕頊離,倒不失為連擎天侯府都顧忌的對手。月魄恰好入住藩王府邸,軒釋然懷疑月魄是藩王燕頊離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擎天侯還待說什麼,皇帝姐夫已道:“釋然心思周密,疑惑的對。朕也懷疑,月魄與燕王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說著話,盯著擎天侯,眸色深沉,“侯爺可不能因為裙帶關係,而包庇呀。”
擎天侯正待辯解,已聞老管家倒地的聲音,在眾人來不及反應時,老管家幾個抽搐過後,赫然口吐白沫暴斃。軒釋然蹲身探了探老管家的鼻息,說道:“是月魄善使的風津毒,中毒半個時辰後發作,中毒期間毫無徵兆,一旦發作,立時斃命。”
“那個殺人犯真該死啊!”
“狼心狗肺啊,郭叔救了他,他恩將仇報——!”
“大人啊!”幾個僕人已經來扯府衙大人和擎天侯的腿腳,“大人啊,快去捉拿月魄啊,郭叔看他可憐,在大人們到來前從密室地道將他放走了,現在他走的怕也有半個時辰了,大人們快去捉拿他啊,再遲些,怕是來不及了!”
“豬狗不如啊……”
……
僕人們詛咒月魄的話惡毒的無以復加,又央求將月魄繩之以法,看來月魄與藩王燕頊離真是沒什麼關係了,皇帝姐夫和軒釋然交換了一下眼神,略有些失望,然後軒釋然就問,“那密室的地道在那裡,快帶我們過去!”
便有僕人回稟,“那密道,只有郭叔知道,現在郭叔他……”
皇帝姐夫卻甚是氣定神閒,“侯爺。”
“……”頓了半響,擎天侯道:“臣並不知密道在何處,只聽……聽……說過,密道的出口,在寒山河畔。”
“父親大人……你,你……”恍然大悟過後,軒釋然咬牙切齒地盯著擎天侯,一肚子的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而皇帝姐夫,看著擎天侯的目光卻帶一點絕塵乖戾,似乎有一絲暖意,誰也讀不懂的,用溫存表達的暴戾,含蓄的威脅。
……
皇帝姐夫坐著駕輦在後,擎天侯騎著馬護駕,我和軒釋然卻是縱馬馳騁,惟恐去遲了寒山腳下,給月魄先自離了。
伴著風馳電掣的風聲,問軒釋然,“為什麼皇帝姐夫告戒擎天侯不要包庇藩王燕頊離?還說什麼裙帶關係?擎天侯怎麼會知道藩王府上的密道?”
“大概……又是父親大人惹下的風流事了!”
“和誰的風流事?”
“你笨啊!……當然,當然是藩王燕頊離他娘……那個燕王妃了!”回答這問題,軒釋然極是不悅,一邊往寒山策馬揚鞭,一邊拉著一張臉,看來我若再問他一句,他真要與我發火了。
我憋著笑,儘量不惹他生氣,可是這也惹著他了,瞪著我道:“你笑什麼!”
“唔……沒笑。”
“你就是在笑!”
“沒有。”
“還不承認……”見我噗嗤一口笑出聲,他氣惱地看我道:“你笑什麼!”
我便再也按捺不住,前俯後仰地在馬上笑著,喝了一肚子風,才道:“你爹,擎天侯,真濫情啊,比種馬還種馬!”軒釋然他娘釋冰清,齊國蕭太后,沒料燕邦的王妃也曾是擎天侯的情人……怪不得,皇帝姐夫適才瞥擎天侯那幾眼,那般地意味深長。看來,又因他母親蕭太后也是擎天侯的情人的事,與擎天侯吃鱉了。
“什麼種馬!父親大人再濫性也沒有亂播種,數來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