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上面的一行小字,使我驚愕得呆住了。
石碑上赫然刻著————顏霓兒之墓。
“霓兒!若霓!”我喃喃的念著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心像是被重捶敲擊般痛起來。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
病中,顏烈溫柔的叫著“霓兒,霓兒”的聲音,這時想起真是天大的諷刺。
原來我一直都是這墳墓中躺著的人的替身。
第二十一章 冒險之旅(一)
原來我一直都是別人的替身!
雖然這種結果是意料之中,可是我的心仍然像掉進寒冰中,不住的顫抖。
顏烈拜祭完畢,走出竹林。
“現在,告訴我所有的事實!”我冷冷的看著他。
事到如今,瞭解全部的狀況,才是當務之急的事。
顏烈尋了塊石頭坐下,緩緩道來:“七年前,一場滅頂之災讓顏氏族人全部死於非命。顏霓兒自小身患頑疾,一直寄居在寺院裡,我是她的貼身護衛,當時我們僥倖逃過一劫。事後,我們透過秘訪得知顏氏滅族乃是因為有關財富的傳說,引起邪惡之徒的覬覦,藉機毀之。霓兒自恨體弱多病,無法為父母族人報仇雪恨,終歡鬱鬱寡歡,致使舊疾復發,將不久於人世。在霓兒去世的前一個月,我到山中採藥時,撿回了一個遍體鱗傷,容貌俱毀掉,神智不清,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你!”顏烈指著我,“當時的你,氣若游絲,奄奄一息,一腳已踏進鬼門關。你能夠活下來,全是因霓兒的遺願!”顏烈坦然的望著我。
“什麼意思?”我皺眉問道。
“當時,你在沒有任何特效藥物的情況下,僅靠一點點清水維持著生命特徵,堅持了七天。霓兒從你頑強的生命力中看到了復仇的希望,要求我無論如何要救治你。誰知你清醒後,竟什麼也不記得,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霓兒臨死前,要我立誓,取下她的麵皮替你換容,把你培養成為一個有能力為族人報仇的殺手,完成復仇計劃。”顏烈繼續說道。
“五年的殺手生涯抵清救命之恩,值了?”我冷笑道,“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可是你的臉,需定時用藥……”顏烈擔心的說道。
“你只需給我藥方即可!”我打斷他的話。
知道事實的真相後,顏烈施捨給我的關心,都變成了令人厭惡的虛偽做作。
“我知道,你一時間還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顏烈默然嘆道,“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來找我!畢竟,我們曾是這世上唯一相互依賴對方的人!”
“那麼,有什麼方法能夠恢復記憶?”我想了一會,又道。
“場景重現法!”顏烈嚴肅的看著我,“只要能重現你當年遇難的全過程,強烈的刺激,會啟用隱匿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此事好辦!”我面色一喜,只要古力能找到曾經囚禁我的山崖,就行了。
“但是,此法大有風險!”顏烈滿臉憂心,“記憶是種奇特的物質,某些事會被遺忘,或許是人類自我防衛的一種本能,若是強行釋放,可能會發生危險,重則會令人精神崩潰!”
“不管今後我會變成怎樣,都已與你無關!”我漠然的瞅著他。
“你這是何苦!”顏烈嘆道,“如今大仇得報,你亦恢復自由之身,大可去實現你一直以來快意江湖的夢想,何必要冒險尋找過去的記憶呢?”
“你這種人是不會明白的!”我不屑的揚起嘴角,“人活一世,留給他人的只有記憶,而最悲哀的莫過於被所愛之人遺忘。我不願成為那樣人!”
“希望你慎重的考慮一下,再作決定!”顏烈依舊不死心的勸阻。
我沒有再理他,沿著原路返回。
第二天,我寫了封信,打發阮洛送去將軍府。阮洛極不情願的離開。
本來,阮洛是閣羅鳳派來保護我的,但是,他現在初立為太子,所遇到的狀況應該比我更需要阮洛的協助。而我現在只要把古力招來就可以上路,此行有阮洛在,反而不便。
當我把即將進行的計劃告訴古力時,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當初因為你的事,浪天義一怒之下,毀掉了進谷的入口,如今,再要去找,恐怕很難尋到啊!”
“你曾經去過谷中,可見到過什麼特殊事物?”我問道。
“對了!”古力一驚,“我聽大哥說過,谷中只長一種花草,名字很奇怪,叫忘憂草。”
“這就是了!”我笑道,“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