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方向走去。
眾人圍著的是一個小男孩,他身體蜷曲,躺在地上的痛苦的呻吟。兩隻胳膊肘兒以一種反常的姿勢,垂在地上。
“怎麼回事?”我問圍觀的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講開了。
“唉!真可憐啊!你看,他的雙手都被扭斷了!”
“若不及時醫治,雙手就要廢了!”
“昨天,我還見他跟著一隊人在街上表演雜耍,今天怎麼就成這樣了?”
“可是,那隊人,昨天就離開了。”
“難道因為他殘廢,所以被丟下,不管了?”
“這群賣藝的好狠心啊!”
……
“若姨,你救救他吧!”阿奼握著我的手輕輕顫抖,看向地上的小男孩。
我蹲下身察看了他的傷勢,手骨被外力扭斷,若不及時接骨,雙手真的會殘廢。
下手之人真是心狠手辣,到底是誰會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小男孩?
在眾人的幫助下,小男孩被我帶回了客棧。
我找了些硬木跟紗布替他包紮好傷口,然後又讓小二煎了一副藥,喂他服下,等所有的事都搞定,天已經黑了。
“小姐,我們明日便要啟程,帶著一個傷員會很不便的!”阮洛對我的舉動表示不滿意。
“懸壺濟世一直是我的夢想,今天,能夠一展身手,真是大快人心啊!”我不理阮洛,“再說,我只是幫他醫傷,又沒說要帶他一起上路。”
“這我就放心啦!”阮洛鬆了口氣。
第二天,我留下兩錠銀子給客棧老闆,讓他照顧好小男孩,直到傷勢痊癒。
可是當我們的馬車剛駛出客棧大門,就被一個微弱而堅定的呼喚聲叫住了,“等等我!”
“是他!”阿奼在視窗的縫隙中看到說話的人,“那個受傷的孩子!”
“你想幹嘛?”我探出頭冷然道。
“帶上我!”他瘦長的身子,彷彿一陣風就會吹倒似的,“我不想欠別人的情!”
“以你現在的狀況,怎麼還別人的情啊?”我冷笑一聲,“不存心拖人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你更應該帶上我!”他臉上有種令人迷惑的表情,“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是否會拖人後腿?”綁著的雙手直直的垂在身前,像一隻折翼的鳥兒。
“如是你能自己走上馬車,我或許可以考慮帶上你。”我瞅著他,等著好戲上場。
“說話算數!”他轉身向另一輛車走去。
要進馬車,都得用手拉住一方橫木,借力才能躍上來。如今,他的雙手無法動彈,怎麼能夠自行上車呢?
但是,有些事往往超出人的起像。
只見他像彈簧一樣一跳,身子便輕輕鬆鬆進入車內。
我們驚訝的張大了嘴,忘記合攏。
“啟程!”他嘴裡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過了半晌,我才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鄭不為。”他回答。
真不為?名字跟行為一樣怪異。
他還真是個奇怪的少年!
坐在車中的五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有了鄭不為的行程變得極為有趣,光看他吃飯的舉動,就讓人大跌眼鏡。
整個一張嘴撲到碗中,亂糟糟的瞎搞一氣。
走路,上樓梯像彈簧一樣蹦蹦跳跳,拒絕任何人的幫助,完全靠自己獨立生活。
小諾、阿奼從未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一時間,完全被他奇特的行為個性給吸引住了,整天跟在車後,叫著“不為哥哥,不為哥哥!”。
途經洛陽,我見到了杜昊,拜祭完杜老爺後,他告訴我一切都按計劃準備就序,只等我一聲令下。
此時的杜昊,對我而言,已非往昔,聽到他的話,浮在半空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安定下來。
第二十七章 逃亡之旅(三)
玲瓏的骨灰被安葬入杜家的墓地,說到底她跟我一樣是杜老爺的外孫女,這種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我爹、娘在哪?”坐定後,我問杜昊。
這些年來,我幾乎忘記在古代還有一個當過宰相的爹跟曾經為我遠嫁傷心落淚的娘,恢復記憶後,便託杜昊去尋訪他們。
“若霓,你別太難過!”杜昊看了我一眼,猶疑道,“姨父在你離開的當年就被李林甫排擠去位,一直鬱鬱寡歡,四年後就過世了,姨母也在那年年底去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