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貨架上那幾塊蠟肉了。四川蠟肉倒還真是好東西
可先不說買那玩意兒得要肉票,你就是買得回去也得有人敢吃啊!
去吃一塊三十多年前的臘肉,是不是得有點木乃伊身上也敢啃兩口的勇氣。
估計人們沒勇氣吃,呂決也就沒勇氣買。
逛來逛去實在無奈之下,只好買了幾十枚看上去還有點稀有的領袖像章了事。可就算這樣,身上也還是剩下了三張整的“大團結”。
唉——呂決嘆了口氣,這個年代的物價也太低了。看來這一箭之仇是報不徹底了!
凌晨兩點,呂決再次被手腕上的鬧鐘驚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普賢院分局的大院。
要走了,他可不想把動靜鬧大。並且來時除了地下室留下的那點破事,也基本上還算靜悄悄的。就象徐志摩說的那樣: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現在黑咕隆咚的,反正看不見西天的雲彩,那我也就不用招手了。
揹著那隻裝了一大堆領袖像章和刁文亮家房契的軍挎包,七拐八拐來到普賢菩薩他們家後院自己藏包裹的那間大殿前。
此時呂決的心情怎麼一個輕鬆了得。
按亮電筒推開門,轉身向牆邊那跟細細的絲線摸去。
咦——
絲線哪兒去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狗日的蝴蝶(上)
呂決忙把電筒開到最亮,在原本垂下絲線的牆邊仔細搜尋。
十分鐘過去後,他幾乎把整面牆上凡是能伸手夠著的蜘蛛網全部都劃拉了下來。沒有,真的沒有!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那個包裹裡所有的東西丟光了都無所謂,惟獨那具回收儀可是他的命根子,要是丟了,他呂某人還真的只有在這個時代熬下去了。熬幾年後去當大款?好大的笑話!他在這個時代連個戶口都沒有,時間長了不被人當敵特抓起來也得當逃犯弄進去。
他迅速掏出軍挎包裡那根原本只是從房樑上下來時才會使用的武警攀爬索,抓住一頭將另一頭甩過了房梁。當繩索落下,他剛要伸手接住時,一大團灰塵迎頭撒落。幸虧身手敏捷的他發現及時,飛快的側身閉目才躲過了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劫。
要說不大也就是迷了眼睛;要說不小那落下的索頭上可還栓著鐵鉤子呢!
怎麼回事?呂決的心裡打了個極大的問號。
他記得自己在第一次上去放包裹時是把房樑上的灰塵清理乾淨了的,可怎麼才幾天工夫就又積了這麼厚的灰?
往後退了幾步後呂決用手電筒向房梁照去。上面還有小股的灰塵在往下落,瀰漫在空氣中的塵埃使得電筒光變成了一道灰濛濛的光柱。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說從自己一進門時就不對頭。沒時間再仔細思考,也不再等待灰塵散盡,呂決將手電筒塞在嘴裡咬住,上前抓住繩索飛快地爬了上去。
站在上面剛剛穩住身形,他便朝著放包裹的地方望去。一看之下,呂決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佛像還在,可佛像後面的包裹卻不翼而飛。
“是誰偷走了自己的包裹?”這是閃入他腦海中的第一個概念。
就在他準備邁步上前仔細檢視一番時又有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映入了眼簾:第一次上來放包裹時,自己的的確確是對腳下這根四四方方的房梁(中國古建築的房梁絕大多數為方型,圓房梁極少——作者注)進行過清理的,可是現在除了剛剛被武警攀爬索勒過的地方外,整根房樑上全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那感覺就象從來就沒有人來光顧過一樣。
“難道是在做夢?”這是呂決腦海中產生的第二個概念,甚至他還天真地差點抬起手放到嘴裡去咬一口。
是自己記錯了?當時放包裹的不是這間殿堂?可明明就是這座燃燈古佛的佛龕,當時自己還專門注意過佛像那斷裂扭曲的手。
呂決知道這中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並且所出的問題有可能就象後世自己常玩的腦筋急轉彎似的,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蹲下,坐在了房樑上。他知道現在自己絕對不能急噪,越是急噪就會越是找不到問題的癥結所在。
腦筋急轉彎——他想。
地點沒錯——他盯了一下燃燈古佛那隻扭曲的斷手後又想。
時間呢?既錯了又沒錯。錯的是放包取包分別在兩個時間,只是錯開不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