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蹤,一笑而泯。”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此念不為情,只為執念。不恨,不悔,不怨,而後悠然隨心,隨性,隨緣!”
“情關是情,情關非關,皆為心意,順情自然,方能得到心境清明。”
種種想法從她腦子一閃而過,當她全部明白時,她精神一振。
碧秀心愛憐的抹了抹青璇的小臉,沒想到在臨死之前讓她破了這劍心通明,只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她放下手,她劇烈咳嗽起來,隨後嘴角又溢位鮮血。而這時候,她的寒熱真氣也開始波動起來。
嶽山推開門,見到碧秀心樣子急速奔了過來。
“你怎麼樣了?”
碧秀心搖頭,強撐起最後一絲心力,指了指筆。
嶽山連忙將筆和紙遞了過去,沾了墨,她拿著筆的手顫抖起來。
嶽山不忍看下去,撇過頭,碧秀心開始落筆。
不是嶽山所想的石之軒,或者梵清惠,赫然是“宋大哥親啟”。
也只有他發了話,黑白二道,包括梵清惠不敢隨意帶走青璇。碧秀心眼中露出愴然之色。
她寫的很慢,一封信,兩百來字卻用了一刻鐘。
當她落下最後的尾筆,筆突然自她手中掉下。
好累!她感覺她的知覺越來越低。一息之後,她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石之軒,是她錯了!
嶽山感覺到異樣,連忙回過頭。
身子冷了下來……摸向脈象,脈象徹底停了!
嶽山久久不能回過神。
***
慈航靜齋再次響起了喪鐘的聲音。
嶽山牽著青璇的手自帝踏峰上下來,青璇的小手緊緊握著一隻碧簫,赫然是從小到大陪著碧秀心的碧簫。
這碧簫曾經遺落在慈航靜齋,如今又落到青璇手中。
山下,一身錦衣的宋缺看著嶽山帶著青璇平安下來,他謂然一嘆,他只能做到這裡了,石之軒!想到此人,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嶽山與宋缺有仇,青璇不認識宋缺,但是嶽山還是對青璇說了幾句話。
宋缺看這與秀心肖似的青璇,臉上出現複雜的感情。
當嶽山轉過身,青璇對著宋缺一拜。
“見過宋伯伯。”
宋缺扶起青璇,看見她倔強不哭的樣子,一向冷淡的宋缺竟然難得柔聲道:“想哭就哭吧!”
青璇後退一步,她說:“娘一直陪在青璇身邊,青璇不哭!”
宋缺一怔,隨即笑了,果然不愧是碧秀心的女兒。
嶽山領著青璇離去。
幽林小築。
衣冠冢。
梵清惠立在墓前,看了許久。隨後從袖子中掏出一把長劍,正是碧秀心隨身長劍——碧遊劍!
她用力將劍刺入地下!轉瞬間,碧遊劍被埋進了塵土。
不知過了多久,還在墓前的梵清惠突然道:“邪王既然來了,為何不來拜別昔日恩愛的妻子?”話音剛落。
一身黑袍,頭髮凌亂的男子出現在梵清惠面前。
梵清惠退後一步,冷冷的看著石之軒在墓前怔然的樣子。
“是你害死她的……”
石之軒身子微動,梵清惠又道:“師妹是你害死的,她是強自修煉不死印法走火入魔而亡!真是可笑,她如此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只為了挽回你,可是你在她去世的第八天才趕過來……”
石之軒的手慢慢抬起,輕輕的撫摸著那陵墓。
梵清惠繼續說道:“真是替師妹不值呢?”
石之軒抓著墓碑的手指用力,血滑下墓碑,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師妹就是個傻女人,當年胡利再三告訴師妹嫁給你會紅顏搏命,這個傻女人啊,還是情不自禁的撲了上去。”
似是感嘆,又似是嘲笑。
石之軒青筋畢露,梵清惠慢慢走近石之軒。
“師妹最後看透了,她要我告訴你,”
石之軒驀然回頭。
“今生來世,不復再見!”
梵清惠放聲大笑,“可憐的師妹,醒悟的太遲了……”
石之軒抬起手,看著大笑不止的梵清惠,然後一掌拍出:“你該死!”若不是她,他怎會和秀心分開!
梵清惠輕巧的避過:“邪王這是惱羞成怒,昔日是我之錯,但是更大的錯誤就是你自己,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