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這局面,是逼不得已,看似於他們父子有利,可事實上,他爹想要求的好聲名,卻已算盡毀了,眼下不過只是尚蒙著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罷了。最後父皇若是順利即了位,且坐穩了帝位,解決了夏長河一眾人,那這層窗戶紙自然無人敢捅破,那也就真正可以高枕無憂了。可現在......卻還遠著呢。
牆倒眾人推的前車之鑑史書之上比比皆是。成王敗寇就不說了,他總覺得今日的結果就是那個佈局之人想看到的。
只是,他明明知道,卻又不得不按著那人的心思去走。就好像他成了被人操縱在手中的棋子一般,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這樣的感受,他自己尚難以名狀,自然也無法對榮豐說明。
因而,只是沉默著。
榮豐摸了摸鼻頭,不敢再多語了,想到進宮之前,突然消失不見,還沒有找到的那一位......難不成公子還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唉!要他說,他家公子什麼都好,怎麼偏偏就讓那一位成了他命裡的魔,一旦遇上,公子便跟著了魔似的,全然變了一個人呢?
“公子。”榮豐腹誹之時,方南疾步而至,到得朱景雩身側,這才拱手見了禮。
朱景雩抬眼一瞥,他心領神會,湊得更近了些,壓低嗓音,以只有幾人能聽見的嗓音低聲道,“已是細細查過了,並無蕭敬上遞的軍報。”
朱景雩眉眼一跳,可眼中卻沒有多少意外之色,“果然!”那兩個字帶著兩分難解的複雜,還有一絲奇怪的悵然,卻並無半分料準之後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