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眾手下紛紛跪下,“臣惶恐。”轉眼,卻已是汗透衣背。
乾和帝緩了緩,再開口時,語氣稍稍和順了兩分,“詔獄中刑訊可有結果了?”
樓從遠目光往後一瞥,沈鉞會意,抱拳道,“陛下,只怕,這件案子關乎的不只工部一家。”
這話一出,南書房內登時一寂,乾和帝抻了抻身子,皺起眉來,“什麼意思?”
“張栩是被人用了美人計,牽線搭橋的,乃是他一年多前,新納的一名姬妾。微臣順藤摸瓜,倒是審出了不少東西,還請陛下御覽。”沈鉞奉上一張供詞。
那供狀很長,看上去,還真審出了不少東西。
“快!呈上來!”乾和帝急得一揮袖。
張季禮應一聲“是”,連忙快步上來,將那供詞接過,轉而奉給乾和帝。
乾和帝將供詞開啟,飛快地閱看,這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混賬!都是混賬!他們想幹什麼?他們這是想要動搖我大名的根基,還是分明就是衝著朕的江山來的?”
這一日,乾和帝龍顏大怒,文武百官,換撥兒地被叫進南書房中。南書房中不時的響起乾和帝的怒罵之聲,從晌午,直到夜深。
夜幕沉降之時,錦衣衛和東廠在各個府邸查抄的動靜不小,哪怕是平民百姓亦是知道,這京城的天,怕是又要變了。
接連三日,沈鉞都未曾回過府。
不過,與府中的祥和不同,府外的動靜,哪怕是葉辛夷這個關在深宅中的婦人,也聽得了不少。
加之,她心裡有些慌,便每日都遣了長安出去打探訊息。
只是聽得那些訊息時,心裡卻越發的沒有底,面上難免就帶出兩分惶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