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和牛子、皮猴三人不約而同都斂了聲息。
過了片刻後,書生才將方才的話題揭過不提,轉而說起了其他,“對了,你早前吩咐我的事兒,倒是有了眉目。”
“什麼人?”沈鉞挑起眉梢。
“工部左侍郎張栩。”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沈鉞高高挑起眉梢,為何偏偏是工部?
葉辛夷不知道他們關在書房一下午,都說了些什麼,倒是等到用晚膳時,個個臉上都是笑容,開懷得很,看不出半點兒異樣。
可晚飯後,沈鉞卻撫了撫她的臉,說是有事要辦,便跟著書生幾個一道出去了。
葉辛夷轉頭看著外間沉下的夜色,蹙起眉心來。
正如沈鉞所說的,他們小別勝新婚,方才回來的一路上,他看著她,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以他的蠻纏,這個時候居然捨得出去,定又是出了什麼事。
葉辛夷斂下眉,若有所思。
待得夜深,還不見沈鉞回來,她梳洗了一番,將燈撥暗,便上了床。
也不知是不是好些天沒有睡這床了,躺在枕上,半晌難眠。
正在輾轉反側時,驟然聽到一聲幾不可察的細微聲響,她人在帳中,卻已騰翻而起,同時,從不離身的短劍已然出鞘,化為一道雷光,穿帳而出。那一招,極輕,卻也極快,帳外那一身玄衣的蒙面人往後急退,卻眼看著劍光已直刺而來,避無可避。
電光火石間,她揚起了手,輕輕晃動,腕間的銀鈴叮噹作響。
而已騰在半空中的葉辛夷卻是身形一滯,緊接著,整個人便如委頓的蝴蝶一般,“嘭”一聲,直直落到地面。
銀鈴聲止,鈴響不過一刻,葉辛夷卻覺得那分筋錯骨的疼痛仍未從身體中抽離,尚殘存在身體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