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手下總旗已帶人去追,但只怕也追不上。”段從半隱在暗夜中的面容之上滿是羞愧。
沈鉞淡淡瞥過,那邊東廠負責此行的人過來了。倒也認得,也是個百戶,姓尹。見得沈鉞,便是一拱手,“沈大人。”
沈鉞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在場的,雖隸屬兩家,可他的官職最大,面上的禮數總要維持。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紛至沓來,卻是兩隊人馬,先後而至,正是方才前去追擊那名刺客的一隊錦衣衛和一隊東廠廠衛。
見他們神色便知那個刺客果真又逃了,無論是段從還是尹百戶的臉色都瞬間黑沉。
沈鉞長身玉立,寒星般的雙目輕輕掃過眾人的臉色,“尹百戶,今日這樁事,你們東廠怕是要給個說法才是。”
事實上,與外間傳言截然不同,詔獄之中刑訊手段雖是層出不窮,張栩那個姬妾卻居然是個嘴硬的,這麼些時日了,不過只招認了一些無關緊要之人。錦衣衛排查許久,也並未抓到大魚。
乾和帝不滿,馮集賢擠兌,斥責錦衣衛無能,請求乾和帝將人犯交予東廠,由東廠審訊。
這才有了今日這場人犯的移交,卻不想,剛剛好便讓人鑽了空子,眼下,人犯已死,誰也別想再問得一星半點兒有用的供詞。
這樣大的事兒,自然要有人擔責!
錦衣衛未必就能免責,可一手促成此事的東廠,更別想脫了干係。
夜雨沙沙,下了整夜。
天剛矇矇亮時,葉辛夷覺著鼻間癢酥酥的,這才不堪其擾睜開眼來,入目便是沈鉞一雙濯濯熠熠的眸子,好似落進了星辰,而造成她鼻間癢酥的源頭,正是他手裡那束……她的髮絲。
葉辛夷皺了皺眉,劈手將那縷髮絲奪了過來,“你不知道擾人清夢是大不善嗎?你不睡,我卻還想睡呢。”
他一刻鐘前才回來,回來時她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