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難以逼視。
夕陽將他的影子投在光可鑑人的地面之上,拖得老長。
寶座之上的人也在此時睜開眼來,瞧著那個好似斂蘊了日華的身影,眼色像是交織了一百種情緒一般,複雜難解。
龍尼莫久卻恍若沒有瞧見殿內站著的其他人,也沒有看出南越帝複雜的眼色,面上一直掛著慣常的微笑,施施然走到大殿正中,雙手交叉胸前,朝著寶座之上深深一拜,“父皇安好?”
南越帝輕哼一聲道,“能不能安好,就看太子為不為寡人這父皇分憂了?”
“兒臣自當為父皇分憂。”
“既是如此,今日坊間那一場熱鬧該如何收場,太子應該心知肚明瞭?”南越帝咳咳了兩聲,臉色更難看了,喘勻了氣才說道,可就連聲音也多了兩分氣若游絲。他顯然也不想多耗神,直接便入了主題。
“父皇放心,兒臣這便親自帶人去將藍若華抓回來,另外,也會派人將這樁事查個水落石出。”
“人要拿,可這事兒卻用不著查了。早前,進獻給寡人的丹藥裡投毒之事到了現在,太子也還未查出個所以然來,寡人等得,可如今坊間那麼多條性命,百姓激憤,民心不穩,他們可等不得。”
“你既然要為寡人分憂,方才也親口承諾會將人拿回來,寡人心甚慰。不過,那藍若華不死,怕是不足以平民憤,你拿了她便就地正法吧!回頭將她的頭顱懸於城門上示眾三日,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平息此事了。”
“父皇!”龍尼莫久沒有想到南越帝居然張口便是要藍若華的命,語調平淡,卻堅決,顯然是早已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