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先代我家將軍預祝國相大人和二皇子所向披靡,旗開得勝了。”
“承您吉言。”
“怎麼樣?”離了國相府,葉辛夷又特意繞得遠了些,確定沒有尾巴,這才轉頭回了他們暫居的那個小院兒,進了門,沈鉞先幫著她將身上的偽裝卸了,又將一杯溫得剛好的茶端給她。看著她飲了半杯茶,神色舒緩了好些,這才問道。
葉辛夷勾起唇角笑,“幸不辱命。”
“就知道歡歡兒出馬,我就省心。”沈大人一邊殷勤而熟練地給她捏起了肩,一邊奉上一劑迷魂湯。
葉辛夷受用得很,享受地閉起眼來,還一邊支使著他,“這邊兒……再過去點兒!欸!對!就是那兒……再重點兒!真舒服。”
“舒服了吧?”沈鉞靠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嗯。”葉辛夷緩緩點了點頭,表情甚是愜意。
沈鉞緩了緩,才又道,“還有一樁事,我想來想去,怕還是隻有勞煩歡歡兒了。”
葉辛夷睜開一隻眼斜睞他,“難怪呢,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果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哪兒是啊!沒事我也樂意伺候夫人,一輩子伺候著。”沈鉞呵呵笑。
葉辛夷懶得與他耍花腔,肩膀朝他靠過來的胸膛輕輕一頂道,“廢話少說。什麼事兒?”
“是這麼回事兒……”沈鉞一邊手下不停幫她按著肩,一邊挪動了一下,離她更近了兩分,“京城那頭傳來訊息,說是有人在打探你的事兒。他們順藤摸瓜揪出了後頭的人,你猜猜,是何人?”
這個時候查她?葉辛夷挑起眉來,那封署名為她的信剛剛送進東宮不久,便有人開始查她了。自然不是藍若華和藍翎兒,畢竟她們都清楚,不用查。這事兒藍若華瞞著,沒有告知龍尼莫久,自然也不是他。那就只剩下……
“藍素兒?”
雖是疑問,可葉辛夷幾乎已經能夠肯定。
果不其然,沈鉞笑了開來,毫不吝惜又是贊她一句,“歡歡兒果真聰慧,沒錯!就是她!”
“我猜猜,你定然是讓咱們的人不要藏著,反倒讓她將該查的都查明白了吧?”葉辛夷斜睞他,同床共枕也這麼久了,沈大人行事自來都是走一步,想三步,謀十步的,他既然開了口,自然不會無緣無故。
“是啊!藍素兒這個人看來是對藍若華、藍翎兒和龍尼莫久都心懷怨氣,偏偏,她又是他們身邊人,若是用的好,可是一步好棋。”
葉辛夷嘆一聲,“說吧,想讓我怎麼做?”
“不需要做什麼,她眼下已經在派人尋你了,她既然想見你,咱們去見她一面就是。”沈鉞笑,漆眸閃閃,白牙燦燦,很狐狸的那一種。
藍素兒渾然不知這些,這會兒正因讓手下尋了數日葉辛夷未果而大發雷霆,手用力一拍手邊的方几,上頭放著的一套白瓷茶盞顫了兩顫,清脆地響了兩聲,險些摔下來跌個粉碎。
“飯桶!都是飯桶!不就是讓你們找個人嗎?陵城就這麼大點兒個地方,她又是一個外鄉人,你們居然找了這麼些天,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養你們有何用?”
那兩個人跪在地上,只是聽訓,半聲也不敢吭。等到藍素兒罵過了,才有一個人囁嚅著道,“夫人......那個你讓屬下們尋的人,會不會與殿下要找的那個賊人是一夥兒的?”
自然是一夥兒的,不過藍素兒不覺得自己有告訴他們的那個必要,“是不是與你們有什麼相干?你們只管聽命行事就是,找到了人,我重重有賞,別的與你們半點兒干係都沒有。”
這樣的避重就輕,誰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分明,卻是不敢遲疑,乖乖應了一聲“是”,心下卻在腹誹著殿下動用了虎威軍和東宮府兵都沒有找著的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嘛?
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他們沒有辦好這樁差事......跪著的兩人當中一個用肩膀不著痕跡地輕輕頂了另外一個一下,那一個抻了抻身子,語帶遲疑道,“夫人,屬下知道,是屬下等辦事不利,讓夫人失望了。定會再加緊找尋,儘快將人給夫人找到......只是夫人,這已眼看著就是二十了,這個月的解藥......”
後頭的話被藍素兒驟然掃過來的冷厲目光給瞪沒了,那人臉色一白,哆嗦了一下,不說話了。
正在這時,藍素兒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女卻是行色匆匆地從外而來,到得近前,朝著藍素兒輕輕一福身,直起身時,抬眼極快地瞥了藍素兒一下。
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