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詢問: 裕 你覺得怎麼樣子?
琉瑾裕氣若游絲 放心 本王死不了!
已經將毒蟲引出來了嗎? 殘月回過頭 問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流景。
流景將一粒藥丸讓琉瑾裕服下 說道: 嗯!這是大魂丹 幫助恢復功力的!
現在已經將你體內的毒蟲引了出來 但是放心 這些毒蟲目前被麻醉 所以暫時不會發作 今晚 便可以服食‘一順清蘿’的湯藥 服食過後會有些昏迷 不過不要緊 都是正常的!
琉瑾裕恍惚從鬼門關打了個轉回來 虛弱地連眼睛都睜不開。而流景貌似氣定神閒 實際上錦衣已然溼透了。
等流景回到自己的寢居已經是後半夜了 卻怎麼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於是開啟門走了出去。
今晚月色霧薄 碧綠的湖面上籠了一層輕煙 氳氳氤氤 飄飄緲緲 好似幻境。遠處的山川在水霧中隱隱綽綽 忽隱忽現 有若仙山。山隙間的瀑布宛如玉帶垂下 在湖面上激起千千萬萬的水珠兒使人目不暇接 那潺潺水聲更是如珍珠落玉盤一般引人迷醉。
流景坐在湖邊 沉浸在靜謐之中 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只是如今卻又聚在了這裡。。。。。。心底的焦躁越來越大 她除去外衣 輕輕地滑入水中。
水 有一種神秘的力量 讓她全身心的放鬆 她尤其喜歡如浮萍一般浮在水面上的感覺 不想自己從哪裡來 又將到哪裡去?遙望天際 一種難言的悲苦襲便了全身。
夜深人靜 在這如夢似幻的小鏡湖 流景不認為還會有其他人出現在這裡。
但是很明顯她錯了 因為她已看到一葉扁舟 由遠至近。
流景換了一個姿勢 只露出頭 好奇地看著那葉扁舟。
因為有霧 流景還未看清楚舟上的人 卻先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酒香 是誰在這舟上飲酒?而且舟上的人似乎還在緩緩吟著什麼。
隨著扁舟漸漸飄近 舟上的人也漸漸清晰。當流景看清來人時 心中大驚 他不是剛剛才服食了湯藥 此時不應該在chuang上休息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今晚的他似乎與平日判若兩人 孤寂 愁苦 焦灼 不安 流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她看到舟上放著好多個酒罈子的時候 更是驚地目瞪口呆。
他——
201錯情
聽不太清他嘴裡說的什麼 只聽他聲音嘶啞。隨手一揚 將手中的酒罈扔入湖中。
流景確確實實的被那入水的酒罈嚇了一跳 直覺想要離他遠一些 但是 無聲無息中 卻見他又飲盡一罈酒。
流景連連搖頭 記憶彷彿回到最初見他那晚 那夜 他也是這般喝醉了酒 卻錯把她當作是別人的替身!夾帶著苦楚的記憶瞬間淹沒了她的全身 時至今日 回想起來 仍然心痛難耐。
那夜過後 她原本以為她會憎恨他一輩子 只是沒想到她卻愛上了他 一個自己永遠都無法真正擁有的男人。
女人或許就是這般 一旦確定了心思 就不能容忍一絲一毫的瑕疵 甚至 將細小的裂痕無限制的放大 放大。。。。。。
只是如他這般喝法 身子即便是鐵打的恐怕也要倒下去。
琉瑾裕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嘶聲喊著什麼 那聲音似夾帶著絕望、狂亂 他想彎下腰 想再取一罈酒 卻一個趔趄一頭栽入湖水中。
隨著他跳進湖中 流景心裡‘咯噔’一聲。
黑暗中 她張望著水面上的動靜 琉瑾裕卻不知何時突然從水裡乍出 驚得她尖叫一聲。
琉瑾裕皺著劍眉吐了幾口水 黑眸中三分迷離七分醉意: 你是誰?你是水中的妖怪嗎?
流景並未答話 正想浸入水中速速離去 卻見琉瑾裕身子一晃 又要沉入水中。品|書|網
流景知道即便他識得水 但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 恐怕也是危險的很。暗歎一聲 只得向他遊了過去。
她幾乎費盡全身的力氣 才終於將意識不甚清醒的琉瑾裕從水裡拖到岸邊上來。
凝望著這張狂亂的臉龐 流景輕嘆一聲: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樣?不怕你府中的美妾擔心嗎?
琉瑾裕好似夢幻 黑眸半睞 連聲苦笑: 你在吃醋嗎?
他的話讓流景有種熟悉感 讓她彷彿想起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他總是懷疑她和別人珠胎暗結 只不過 這次的口氣不同於以前的暴戾 卻是出奇的溫柔。
靜思間 地上的琉瑾裕半闔雙目 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