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如山聽到此處,雙眉一顰,對著一臉感慨之色胡如松冷聲喝道,“噤聲!許家小姐不日就要與我族如海少主成婚,既如此,那她日後便是我胡家的媳婦。
從今往後勿要再在人前議論這些,既壞了許家姑娘的名聲,又丟了我禹川胡家的顏面。若是這些烏糟話傳到族長耳朵裡,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胡如松似是有些不服氣,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不說就不說,知曉此事的又不止我一個,我就不信族長還能堵住悠悠眾口不成。”
兩人本就離得不遠,胡如山自是將這幾句話全數聽在了耳裡,當即冷哼一聲,呵斥道,“能不能堵住悠悠眾口我不清楚,但是想堵住你這張破嘴卻是足夠了!”
見兄長動了真火,胡如松這才抿了抿唇,不再抬槓了。
劉小鹿看了看兩人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不過是幾句閒話罷了,我就當沒有聽過便是,如山哥你就別跟如松哥計較了。”
縱然那許家小姐愛使毒又如何,自己跟四哥又沒什麼來往,人家小兩口的事兒與自己何干?
再說了,既然四哥自己都應下了這門親事,那自然也是能接受那許家小姐的脾性的,又何須自己操心。
胡如山聞言神色一鬆,搖頭笑道,“少主說的是,如松他畢竟年紀小,性子還有些跳脫,方才是我太較真了。
但實在是這門婚事牽扯到兩族聯姻,萬一因為我等言行有失而影響到兩族之間的關係,那這罪過可就大了。”
“山哥你放心吧,我省得了,日後不會再胡亂議論此事了。”聽得此言,一旁的胡如松不禁漲紅了臉,小聲保證道。
胡如山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
東院胡如海住所。
胡如星一臉擔憂的看著倚在床邊的胡如海,猶豫道,“四哥,要不和族長說說,將你的婚事推遲些時日吧,我看這幾日你的病似乎愈發嚴重了。”
床上倚著的白衣少年身上蓋著一層薄被,臉色有些蒼白,一對狹長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竟是比半個月前整整消瘦了一大圈,原本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竟是一副形銷骨立的模樣。
胡如海擺了擺手,微微咳嗽一聲,這才開口道,“無妨,我昨日已經讓下人去城裡抓了些藥,只是風寒而已,想來吃上幾服藥就能漸漸好了。”
“以四哥如今的修為,理應不該被區區風寒之症折騰至此才對。”胡如星望著兄長皸裂的嘴唇,皺眉道。
“你莫要瞎操心了,我前幾日便遣了郎中來府上看過,他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來。況且婚期是由兩位族長親自定下的,豈能說改就改。”胡如海有些吃力的笑了笑,出聲應道。
胡如星皺眉思索了片刻,方才嘆了口氣道,“罷了,那四哥你安心休養,再過幾日便要去荊州迎親了,可千萬別因病耽誤了。”
胡如海含笑點頭道,“你且安心罷,我自省得。”
聽得此言,胡如星的心中放心不少,這才站起身來向胡如海告了辭。
起身走了幾步,還未走出房門,又快步折了回來,囑咐道,“四哥,我從父親那順來的半支老參你千萬別忘了吃。
此參足有上百年份了,還是前些年爺爺從外面拿回來的,製藥用去半支之後,剩下這一半一直收在我父親那,此番我偷偷將它取了出來,想來對你這病應當能起到些作用。”
“如此一來,只怕你回去又少不了一番責問。”胡如海聞言眼神一動,垂下眼簾愧疚道。
“無妨,讓我爹罵上幾句也不妨事,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胡如星嘻嘻一笑,聳了聳肩,滿不在意道。
……
荊湖許家。
一間堆滿了各種瓶瓶罐罐的竹屋內,一名身材嬌小的綠衣少女正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對著一位白髮老者發著脾氣。
“我不嫁!我說了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人!”
綠衣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拂袖揮散飄蕩在少女房中的幾縷可疑紅霧,皺眉道,“明慧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都快年過二十了,還不嫁人的話,可就要成老姑娘了!”
“年過二十怎麼了,年過三十我也不嫁人!”
許明慧鼓著腮幫子,理直氣壯道,“我們許家又不差我這一口吃的,爺爺做什麼非要急著把我給嫁出去!”
“你這丫頭。”綠衣老者聞言哭笑不得道,“爺爺讓你出嫁,是為了你好,爺爺總有坐化之日,你身為女子終歸還是要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