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看看你這副壽元將盡的鬼樣子,居然還敢強行施法,簡直與找死無異。”金老城主冷笑道。
“老身的事就不勞老城主操心了。”曲婆婆眼皮微抬,淡聲道。
“你當年逼走我兒媳,我都沒有同你計較,如今你卻為了這麼一個毫無關係的小輩要與我動手?”
“你兒媳?”曲婆婆聞言面露譏諷之色,“據我所知,那南嶺蠱師可是一名噬鬼宗邪修的道侶,怎就成了你金老城主的兒媳?”
聽得此言,劉小鹿心頭巨震,曲婆婆居然還與那個父親追尋了半輩子的女蠱師有所牽扯?
金老城主的臉色沉了下來,“當年你與格金谷的恩怨我不願去管,如今我與這孽畜的恩怨你也莫要插手!”
曲婆婆似笑非笑的望著金老城主,“確實,金城主好大的心胸,將南嶺蠱師收作兒媳也就罷了,竟是連那噬鬼宗邪修的孩子也能認作親孫女,死了個孫子算得了什麼,您老隨便再認兩個回來就是。”
“休要胡言亂語!”金老城主怒喝一聲,“臭婆娘,我本不願與你動手,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我今日便成全了你!”
“就憑你?”曲婆婆渾濁的眼中精芒閃爍,看似枯瘦的手指捏起法訣卻靈動極了。
法術很快落成,空中便出現了一柄由靈力凝成的金色闊劍。
“金靈劍訣?”金老城主眼神一凝,驚疑不定道,“你,你竟是金劍門餘孽?!”
曲婆婆並不答話,只是默默的操縱著空中的金色闊劍朝金老城主砍去。
金老城主無法,只得將手中倉促凝成的金光法術丟出,狼狽招架。
雖然曲婆婆與金老城主同為築基後期修為,可曲婆婆所習的功法威力顯然比老城主強上許多。
於是兩人僅僅對轟了幾道法術,金老城主便在左支右絀之下,很快顯出頹勢。
“臭婆娘,你給我等著!”
見確實沒機會殺了劉小鹿,且今日又還有大事要辦,金老城主不願在此與曲婆婆空耗靈力,於是一跺腳便踏上飛行法器,轉身往城主府的方向飛走了。
“我們走!”
此刻城主府中還有數位築基修士逗留,曲婆婆並沒有追擊的打算,帶著一人一蛇馬不停蹄的往西城門外而去。
……
劉小鹿一行一路疾馳,行至宗元城西面十餘里外,迎面遇到了一名御器而來的青年修士。
雙方剛交錯而過,便聽到那青年修士在身後揚聲喊道,“兩位道友請留步,不知宗元城中發生了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劉小鹿原本不想搭理,不知怎的卻是神使鬼差的扭過了頭。
而這一回頭,直接將她駭了一大跳,忙出聲對前方飛出老遠的曲婆婆道,“曲婆婆,你快看!”
曲婆婆聞言止住身形回首望去,縮小身形的小青也從劉小鹿的懷裡鑽了出來。
只見遠處的宗元城此刻正由下而上升起一道血紅色的光罩,像一個倒扣的巨大海碗,將整個宗元城籠罩在內。
“這是什麼……”劉小鹿驚呆了,陣法她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像眼前這樣能直接籠罩整個宗元城的巨型陣法實在太過震撼,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曲婆婆本就微彎的脊背似乎愈加佝僂了,她皺眉望著宗元城外的血色大陣,語氣擔憂道,“我對陣法之道並無涉獵,但看這一片血紅之色,怕是與邪道修士有關。”
“這陣法看著是有些邪門。”小青吐了吐信子,也傳音道。
“邪道修士,是噬鬼宗嗎?”劉小鹿腦中閃猛然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口中驚疑不定道,“對了,方才金子棋也提過到過陣法,難不成此陣城主府和噬鬼宗勾結所設?”
“我乃丹楓谷弟子陳慕寒,此陣法定有蹊蹺,兩位道友可願與我一同前去檢視一番?”一旁的青年修士拱手邀請道。
曲婆婆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劉小鹿倒是有些好奇道,“我叫劉小鹿,這位是我家婆婆,姓曲。你一個丹楓谷修士,不在丹楓谷待著,跑到宗元城來做什麼?”
反正以後也不打算在宗元城待了,劉小鹿索性報了自己的本名。
這人總不能是受邀來參加金子棋婚禮的吧?
念及此處,劉小鹿忍不住打量了陳慕寒兩眼,此人築基中期修為,眉目清朗,年紀約莫在二十歲出頭。
難道是金子棋在丹楓谷中的好友?
“哦,道友有所不知,我雖是丹楓谷弟子,卻出身於宗元城外青玉谷,此次是回家探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