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清爽中帶點喜氣,並沒有像今天所見到的其它姑娘那樣,只一味的把自己身上弄的花花綠綠,先就生了好感,暗贊老孃好品味。
眼看著老孃和乾孃跟林翠說完了話,眼睛到處搜尋方文信,偏生尋找不著,乾著急的樣子,貴姐兒正待跟方文信說一聲,卻見老孃扯了乾孃往另一邊走了,估計是以為方文信帶了她在那邊看耍拳,待要高聲叫喊,舞獅的這邊聲音嘈雜,老孃肯定聽不到,只得作罷,眼睛卻骨碌碌轉,決心要穿針引線。
“大哥哥,娘在那邊!”貴姐兒看到林翠從那邊走過來,俯下身子,趴在方文信耳邊說:“我要找娘,我要找娘!”
“好,這就帶你找你娘去!”方文信見她鬧小孩子脾氣,有點吃不消,忙忙退出人群,轉身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貴姐兒見林翠手裡跨著籃子,已是近了些,便一邊在方文信脖子上挪動小屁股作鬧脾氣狀,兩隻小手又掙開方文信的雙手,改摟在他的臉頰上,擋住了他左邊大部分視線,還鬧著說:“快走,快走!”
方文信無奈,只得加快腳步。貴姐兒眼看林翠只差半個腳步就要從左側跟方文信擦身而過了,猛的扳過方文信的臉朝著左邊,指揮著說:“這邊走!”
方文信被貴姐兒一喝,條件反射的向左邊跨了一個大步,正好林翠右腳輕輕跨了一步,兩下里撞在一起,各“啊”的一聲。方文信因為要護著坐在他肩膀上的貴姐兒,卻不及避讓,林翠晃眼已見撞上來的人肩膀上坐了一個小女娃,卻是忙忙的退讓了一步,退的猛了,一個趄趑,腳步不隱,一下摔在地下,籃子裡的粉果子滾了幾個出來。
“姑娘,姑娘,對不住啊!”方文信見撞倒了一個年輕姑娘,早慌了,抱了貴姐兒放到地下,也不顧得男女有別,忙忙的去扶了林翠起來,口裡一迭聲問:“可有摔著哪兒?到大夫那兒瞧瞧,診金我來出。”
林翠只是摔了一屁股而已,並沒有傷著,被人一把扶起來,一抬頭見是一個年輕男子,不由羞紅了臉,只搖搖頭說:“沒事兒!”一邊伸手去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
方文信一看林翠籃子裡滾出來的幾個粉果子已是粘了灰塵,詢問道:“這幾個粘了灰了,不要了吧?你看看,我賠你幾個銅板行嗎?”
“不用,不用!”林翠已是蹲到地下揀起那幾個粉果子,嘴裡說:“我拿回去給我家的豬吃就行了!”
貴姐兒忙蹲到地下幫她揀,一邊脆聲說:“大姐姐,我大哥哥撞著你哪兒了?痛不痛?”
林翠自是遠遠瞧見貴姐兒幾次的,只是年前天冷,鄭婆子就不帶貴姐兒往林翠他們住的那邊去竄門,及至年後,貴姐兒長了好些,今兒又穿了新衣,戴了一頂線帽子,直遮住整個額頭,所以林翠一下子沒認出來,只是聽見貴姐兒說話利索,小臉粉嫩嫩,不由多瞧幾眼,笑著說:“沒撞著!”
還沒撞著,是不好意思說吧?我都親眼瞧見他撞著你胸口,你才猛退一步摔在地下的。貴姐兒暗暗偷笑,臉上卻一派童真,把揀到的粉果子放到林翠籃子裡,站起來說:“大姐姐,你到我家去,我們賠你幾個乾淨的粉果子,好嗎?”
“是啊,是啊,到我們家去吧!”方文信見林翠並沒有像其它村姑那般五大三粗,而是長的清清秀秀,這會羞紅了臉,別有一番動人處,嘴裡也熱絡起來,甚至暗暗想:小姑要介紹的姑娘,如是眼前這位,卻還不錯。
林翠這裡收拾好籃子,見撞倒她的年輕男子眼睛還瞧著她,臉上又是一紅,別過頭去,正要走開。卻聽那邊有人喊:“阿翠,阿翠!”不由回頭去看,見是鄰居另一位姑娘,忙應了一聲,朝方文信說:“你只是錯撞了我,也沒撞傷,不相干的。粉果子也不值錢,不用賠了!”說著便要走。
方文信一聽見有人叫眼前的姑娘為阿翠,心中一動,脫口就問:“姑娘可是姓林?”話一出口,馬上後悔了,心中只怪自己莽撞。
“我是姓林呀!你怎生知道?”林翠這下倒詫異了,看方文信不像本村人,卻不知為何知道她的姓氏,一時驚疑的掃了他一眼。
方文信這下倒詞窮了,半晌才蹦出一句話說:“我昨晚夢見今天會撞倒一位姓林的姑娘,故有此一問。”
好嘛,真懂得打蛇隨棍上,連這種謊話也隨口就編了出來。看來這一對的事十有八分成了。貴姐兒在旁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一轉頭,見老孃和乾孃在那邊已是瞧見他們,正走過來呢,這下知道還有戲,大叫道:“娘,我們在這邊呢!”
林翠一回頭,見是巧娘和董氏,詫異的問方文信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