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芝麻見到賀守本來有氣,這會見他賠禮,態度頗誠懇,倒消了氣,便道:“上回我也有不是,大家扯平好了。”
上回吵架時肖芝麻是扯高嗓子吵的,這回平心靜氣說話,賀守聽著聲音有些似曾相識,卻還是想不起來是跟他吵過架的肖芝麻的聲音。因見肖芝麻見著他先是臉色一沉,待他一賠禮,臉色又一緩,這會正臉對著自己說話,倒瞧了一個清楚,是一個眉眼清楚的,不由一怔,尋思這個姑娘怎麼這麼熟悉,究竟在哪兒跟她見過了?
待他出去時,王媽媽帶了幾個丫頭跟了出去,闢頭就問:“剛才跟綠柳說話那姑娘,你看著如何?”
“是綠柳姐姐的親戚麼?”賀守努力回想剛剛看過的姑娘,“有些兒眼熟的,只是想不起來。”
“你只說跟綠柳相比如何就行了!”王媽媽見賀年認不出肖芝麻來,心中暗喜,臉上不動聲色道:“有綠柳一半兒沒有?”
“雖然比不上綠柳姐姐,但是一半兒,那還是及的上的。”賀守見王媽媽問的古怪,這會脫口答了話,一說完卻覺得有些不妥,究竟哪兒不妥又說不上來。
“這位姑娘及得上綠柳的一半兒,這可是你說的。”王媽媽笑嘻嘻的道:“這許多人可以作證,你可別反悔了。”
賀守正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聽王媽媽又道:“明兒就請人上她家提親,你等著娶媳婦吧!”
“這是怎麼回事?”
“喲,敢情你還認不出來,剛才那位姑娘就是上次送豬肉來的肖芝麻呀!”王媽媽見其它丫頭嘻笑著退開了,叉腰道:“上回在少爺的書房裡,可是你親口說若是芝麻姑娘及得上綠柳一半兒,你就娶她的,這話不會忘了罷?”
“她,她是豬肉妹肖芝麻?”賀守呆住了。
待得賀年和貴姐兒回到賀家時,也聽聞肖芝麻換一套新衣,賀守居然認不出來的事,不由樂不可支。
這件事過後幾天,王媽媽就託人上肖家提親了。豬肉炳一聽賀守是賀家的護院,打小跟賀年一起長大,親如兄弟,每月的月銀又不少,更兼長的有模有樣,如何不答應?再一問肖芝麻的意思,肖芝麻因賀守先是跟她吵架,之後卻賠了禮,態度著實不錯,只考慮了一會也應承了。
賀守雖滿心不甘願,無奈之前在賀太太跟前說下的話,言猶在耳,如何悔得,過得兩個月,就娶了芝麻過門了。
賀守無奈之下娶了肖芝麻,就有點想挑剔她,甚至想在氣勢上壓倒肖芝麻,無奈肖芝麻是得過賀太太囑話的,讓她只管和賀守平起平坐,不要讓賀守作怪。肖芝麻見賀守才新婚,就有些囂張,想著自己有賀太太撐腰,有什麼好怕的,新婚第二天晚上,就把房門關了不讓賀守進去。賀守對這頭婚事雖不滿意,但是生米已煮成熟飯,肖芝麻打扮起來又確是看得過去的,況且昨晚上才得享溫柔,房門一關,自然就在外拍打起來了。
於是,賀宅眾人就聽到賀守在新房外喊道:“芝麻開門啊!”
別人還罷了,貴姐兒一聽賀守喊著“芝麻開門”的話,就笑翻了。
旺男又旺女
賀守不知道的是,賀太太和王媽媽,可是密切注意他們夫妻關係的,這會見肖芝麻治住了賀守,全拍手稱慶呢。可憐賀守在房外求了許久才得入房,入了房內還得說上許多好話,才磨的肖芝麻漸漸迴轉來就他。
賀太太見賀守也娶了親,心裡稍稍安定一些,卻轉而密切注意起貴姐兒的肚皮,跟王媽媽道:“貴姐兒過門兩個多月了,怎麼沒個動靜?你今晚讓人燉了大補的湯送到他們房裡,看著小年喝了才走。”
此時正是夏天時分,賀年喝了一大盅補湯的結果是燥熱難當,有點想流鼻血的感覺,於是,貴姐兒就成了洩火的物件,第二天又差點起不了床。
到了七月份時,賀太太本來要跟著賀老爺回京的,一來因天熱,二來因見貴姐兒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她究竟心中不踏實,便推遲了回京的日子,只讓賀老爺先行回去。正好鄭明發要上京等候缺,倒與賀老爺這個親家結伴上了京。
貴姐兒見賀太太還要留下監看她的肚子何時鼓起來,雖有點暗暗叫苦,但是這陣子相處下來,賀太太委實是一個和氣的,對賀太太的恭敬倒也不再流於表面功夫,倒也實心實意的對待起來,還時不時下廚煮幾個賀太太愛吃的小菜,把賀太太哄的眉開眼笑。暗道這個兒媳婦倒沒有娶錯,算是一個知情識趣的。
暑熱漸退,轉眼到了九月。賀太太眼見賀年每日只在書房內整理賀老太爺的札記,貴姐兒在旁邊陪著看書,有時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