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是十六歲了,有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將來的成就必不亞於其祖父的。又有見過他的女眷悄悄傳言,道賀年是她們見過的最有性格的少年,又有人說他長的比他哥哥賀子寧還好,引的大家紛紛猜測將來誰家的女兒有福份嫁與他。”
“不是說賀年近兩年都不出席宴會了麼?”方文鳳笑道:“有傳言說他得了怪病,現下在家養著,不好出來見人呢!”
“呸呸,誰這樣咒他?”孫小思是賀年堅決的擁護者,聽得有人亂猜測,氣道:“給我知道是誰咒他的,我下點瀉藥讓他拉半年肚子。”
“哈哈……”貴姐兒和方文鳳見孫小思氣急敗壞,在床上笑的直打滾,“拉半年肚子,哪還有命嗎?只怕渣都沒剩下。”
“那是嘛!”孫小思皺著眉道:“人家不出席宴會了,還不是被女眷們煩的怕了,這才不出席的。”
方文鳳也聽過傳聞,道賀年自打十三歲起,跟了哥哥去赴宴時,女眷們總熱情的讓他受不了,漸至有人爭著為他挾菜舀湯打翻碗的,後來便漸漸不去赴宴了。只是這畢竟是傳聞,也有一些人想著賀年小小孩子,哪有如斯魅力,引的眾官家女眷如此失態的。因此便猜測賀年極可能得了怪病,才不出來見人的。
若說賀年得了怪病,總要請大夫的,孫小思父親醫術高超,深受同行尊敬,京裡有誰得怪病的,總會有人在他面前透露一二,沒可能瞞得風雨不透。孫小思早悄悄打聽過了,並沒有醫術好的大夫提起賀年得病的事,因此判定這是流言,這會兒聽得方文鳳這般說,自然不服氣,只氣惱是誰要黑賀年,定要掀出他來。
見孫小思如此,方文鳳打趣道:“莫不成你一心想當賀夫人,要我說呀,早點絕了這個念頭吧!賀年那樣的人,豈是我們凡夫俗子可以想的。你要真有這個想法,只怕還得快些去配了迷魂散,以備把人迷的神智不清,才有可能成事。”孫小思聽她這般說,伸手去掐她,方文鳳才止了話。
“你們都不理解我呀!”孫小思捶床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咱小家小戶的,自然找小家小戶的過日子,但是不能就叫我絕了愛慕美男的心啊!”說的貴姐兒和方文鳳再次笑了起來。
“你家還算小家小戶呀?哪我家豈不是連站的地兒也沒有了?方文鳳笑道:”其實賀監正在這遍地是皇親貴族的京裡,也不算多大的官兒,只是他家名聲在外,聽著就唬住了人而已。賀年嘛,也就水漲船高,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攀上的。”
孫小思托腮深思半晌,跟貴姐兒和方文鳳道:“反正我不管,明兒就要偷偷去看一眼賀年的,你們是姐妹的,就陪我一起去。”
“貴姐兒,她既這樣說,咱們就陪她去好了!”方文鳳笑道:“我也跟著任性一回,沒準過了今年,我想隨性走走,也不能了。”
貴姐兒其實被孫小思說的引起了好奇心,她本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上回來京裡,人生地不熟,年紀又小了些,逛的次數也少,這回來了,正想到處走動,有了孫小思這地頭蛇帶頭胡鬧,正中下懷,笑道:“那就一起去瞧瞧美男吧!”三個說的笑成一團。
第二日一早,方文鳳和孫小思真個來叫貴姐兒,只對巧娘等人說帶貴姐兒去逛逛,巧娘見貴姐兒一臉雀躍,也不好攔著,只囑了幾句,又道:“上回來京裡時,你還小,有逛過的地方,怕也忘了路怎麼走了,這回可別逞能,好生跟著文鳳她們,別走丟了。”貴姐兒應了,笑著跟巧娘說:“娘,你就放心吧!我別的能耐沒有,卻最會認路的。”
待出了門子,三個人先僱了一輛馬車到白雲廟附近,再悄悄的溜上小路。看看太陽初升起,還沒到辰時,小路兩邊全是大樹,極是幽靜,三個人提了裙角,慢慢的朝半山邊一座涼亭走近。
“這白雲廟建在山上,要往廟裡朝拜的,都先得走上半天,沒個體力的,也上不了廟裡。”孫小思笑道:“咱們三個姑娘走這小路,其實不妥當,好在我有備而來,若是真碰上什麼了,撒撒這癢癢粉,叫他們癢的滿地打滾。”說著從懷裡掏出三個小紙包,遞給方文鳳和貴姐兒各一包,見她們揣好了,抬頭往上一瞧,小小聲道:“我們別上涼亭了,就在這涼亭邊的大樹後站著罷!”
貴姐兒和方文鳳透過樹木向上一瞧,見涼亭裡影影綽綽有兩個人,估量著應該是賀家祭拜完天公,有兩個先下來,到涼亭裡先歇歇腳的。三個人忙避到大樹後,悄悄探頭去瞧那邊。
涼亭裡兩個人,其中一個背對她們,靠著涼亭的柱子坐著,看不見臉。另一個著了藍色衣衫的站著,面對著她們這邊說話,陽光正好照在亭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