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只插了一支玉簪,瞧著也是普通貨色,倒生了輕視的心。
貴姐兒見李芊當著眾丫頭的面前說自己沒什麼頭飾,讓人醒覺自己是一個鄉下姑娘,沒什麼陪嫁,戴的東西不上臺面。雖有些不快,卻不好說什麼,反笑道:“相公不喜人扮的太過鮮豔,我自然得素淡些。秋燕,把東西好生收起來,究竟是表姑娘一片心意。”
明明沒什麼頭面,還裝□素淡!李芊只覺自己摸清了貴姐兒的底,心裡冷笑,沒眼力見的,那兩支釵子可是京城裡最新的款式,你竟然不戴上新鮮一下,就要把它擱起來了?哼,這裡是鄉下,你再素淡也成,若是將來回了京城,就你這個樣子,走出去不被人笑話才怪。
貴姐兒這會兒心裡也“咯噹”一聲,自己嫁到賀家時,爹爹還沒正式上任,雖有乾孃代為籌辦了好些東西,究竟那些陪嫁還是寒薄些。一直住在鄉下,自然沒問題的。若是將來到了京城,只怕有許多的人會藉著這個笑話自己。家世,嫁妝,都是增加一個女子在夫家地位的籌碼。太多的人眼紅自己嫁了賀年,將來藉著此事,只怕會給自己添麻煩。若是因為這個被人看輕了,將來寶寶也會被人看輕的,這可不行。
賀年現下沒個實職,也沒進項,賀宅這許多花銷,其實花的還是賀老爺和賀太太的錢。賀家在京城裡名聲雖好,其實賀太爺只是五品官,欽天監是專門為皇家服務的,並沒什麼油水,也說不上富貴。倒是聽得上至賀老太太賀太太,下至賀年的大嫂,都是出身世家,嫁妝豐厚的。也就是說,賀家男人有名聲,女人有錢。現下賀年名聲也甚盛,而自己,卻沒錢。為著將來計,得想個法子賺點銀子傍身才是。
李芊見貴姐兒沉默了一下,以為刺中貴姐兒的死穴,心裡舒爽了一些,決定再刺深一些,讓貴姐兒今晚睡不著,於是又笑道:“賀家論起來,卻要數表嫂家世最是一般了。若是表嫂再如此素淡,難免讓人看輕了,於表哥臉面卻不好看。我這次倒是帶了許多首飾,也戴不了那許多,表嫂得空到我房裡,再挑幾件罷。”
嗯,先用家世壓人,再用錢財壓人,看來是務必要壓得我這個表嫂低她一等,她方才作罷!貴姐兒見李芊說話間,剛剛在園子裡看見自己那絲輕視又有些掩飾不住了,尋思她不知道要在此地住多久,若是住上幾個月,自己還要天天見著她,任由她這樣放肆下去,卻不利身心愉快。
李芊中招了
其實若要鬥嘴皮子,李芊自然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自己現下是賀家的媳婦,李芊卻是賀家的親戚,有好些話,就不便說出來。礙著賀太太的臉面,自己也不能給李芊臉色看。貴姐兒不由有些糾結。
卻說賀年在房裡左等右等,不見貴姐兒進去,度著李芊可能還沒走,心裡不耐煩,揭了簾子出來,恰好聽見李芊說的話,不由哼了一聲道:“表妹,我的臉面倒不用掛在你表嫂的裝扮上,你費心了。你表嫂有了身子,不宜會客太久,你前頭玩去罷!”
“表哥……”李芊見賀年出來了,心中一喜,又差點把貴姐兒忽略了,聲音軟糯糯的粘人。賀年不等她喊完表哥兩個字,已是眉頭一皺道:“你身上的味兒刺鼻的很,小心燻著你表嫂。她可是有身子的人,禁不得雜味。”說著從椅子上扶起貴姐兒道:“快回房去,小心燻壞你。”
我這用的可是京城裡最好的胭脂,薄香醉人,怎麼一下子成了刺鼻的雜味了?李芊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眼眶已是紅了起來。她剛從園子裡回到房裡,忙著淋浴完,穿上京城最時新的衣裳,拿出京城最好的胭脂,薄施粉黛,精心打扮,茶也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忙忙拿了釵子來跟貴姐兒賠禮,她容易嗎?
“快開啟窗子透氣,讓這些味兒快點散走。”賀年護著貴姐兒,讓她回房,自己卻指揮丫頭開窗子,面無表情的對春鶯和秋燕說:“你們姑娘是好欺負的,沒料到你們也是木頭人,這麼大的味兒飄著,沒一個人說話。”
春鶯和秋燕雖被責罵,卻覺得痛快的很,忙著去開窗,一面悄悄相視一笑。不要說這個表姑娘了,就是跟著她那兩個丫頭,也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再聽著表姑娘那些話,她兩個早氣壞了,只是主子說話,她們還不能隨便幫嘴。姑爺冷著臉出來這麼說幾句話,卻覺得解氣的很。
貴姐兒踱到房門口,回頭看一眼李芊,見她還呆在當地,一副泫然欲哭的樣子,分外可憐,不由暗爽,哈哈,叫你說什麼我素淡了,小年就沒臉面了,看小年不教訓你才怪?
“表哥!”李芊忍著委屈又叫了一聲,抬眼見貴姐兒回頭看她,似是面有得色,淚水不由滾了下來,哽咽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