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項,倒把灶燒的熱火朝天,聽得賀年相問,笑道:“我眼神兒不好,看不大清楚,你看著行就行。”
“嗯,那行了,你不用再塞松樹葉進去了。”賀年又翻動一下,把菜鏟上碟子,見菜一條一條泛著油光,青翠欲滴的樣子,挾一條嚐了嚐,比管婆婆炒的不知好吃多少,不由喃喃道:“原來我是炒菜的天才。”
“噗!”身後傳來笑聲,只聽貴姐兒道:“不過管婆婆把灶燒的熱些,你又下多了油,這便好些而已,真以為自己是天才了?”
賀年早放下手裡的碟子,看著放在灶邊四四方方一塊大豆腐,正不知道要怎麼下手,見貴姐兒來了,轉頭喜道:“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因家裡有客來,被拉著叨了好些話,這便出來的晚些。”貴姐兒忙拿點鹽灑在灶邊那塊豆腐上,聽見賀年問為什麼不是下鍋煮才灑鹽,笑道:“豆腐含水份多,先灑點鹽,一來入味,二來它被鹽一滲,會流出一些水兒,便硬些,不容易碎。”說著洗鍋下油,讓管婆子塞一支小小的柴禾進灶下,讓灶下的火小小的,這才端過那塊豆腐,倒在手心裡,拿鏟子切成薄薄一小塊一小塊,放到鍋裡,慢慢的煎著。回頭見賀年還站在旁邊看著,不由笑道:“油煙多,你還站這裡幹嗎?”
“我看你是怎麼煮的。”賀年笑著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幫我煮,不如教我怎麼煮!”
“有道理!”貴姐兒抿嘴一笑,見賀年站的近了些,便一邊告訴他這個要如何煮,那個要如何調配料,兩個人有問有答的。坐在小腳踏上只專事燒火一項的管婆子聽他們煮個菜也引經據典的,笑道:“哥兒姐兒不愧是讀書識字的人,說的話我愣是聽不懂。”
“呃,管婆婆,你哪句聽不懂了?”貴姐兒笑著說:“我們又沒打啞謎,都是大白話呢!”
“我聽哥兒說這個魚,那個魚,姐兒就笑著說有道理,可是咱們今天並沒有買魚,所以我就奇怪了!”管婆子又往灶下塞一把草,神態極是困惑。
“哈哈,管婆婆,這魚不同那魚。我不過打個比喻而已。“賀年笑著解釋,見貴姐兒切姜,切的又薄又細,左手學她的樣子半彎著,右手作切的動作,過一會道:“讓我來切!”
“行啊!”貴姐兒讓他站過去,看他小心翼翼的切姜,倒也沒出差錯,便去揭了鍋蓋準備燜肉。
管婆子抬眼一瞧,見他們兩個配合的好,悄悄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兩口。因見天也不早了,跟他們說了一聲,倒先告辭走了。
賀年貴姐兒忙著,倒很快就煮出三菜一湯,端了出去時,曾老道嚐了嚐,笑著說:“不錯,小年跟貴姐兒學學,過幾日也煮個同樣的嚐嚐。”
“我學著呢!”賀年笑嘻嘻道:“看那碟青菜,可是我自己炒的。第一次炒菜,看看,樣子不俗吧?貴姐兒也嚐嚐我炒的,給點評價。”說著多拿了一對筷子遞給貴姐兒。
貴姐兒只得接了筷子,隨口道:“哦,第一次炒的菜,就是處……”話沒說完馬上停了下來,哇,好險,差點說出處男炒來。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挾了一條青菜吃了,雖冷了些,倒還過得去,讚道:“不錯!”
見貴姐兒要告辭,賀年忙送出大門口,因今兒有些起風,貴姐兒便緊緊領子,向賀年揮揮手,才要走,卻聽賀年道:“等等!”只覺身上一暖,低頭一看,卻是賀年脫了外衫披在她身上。還沒說什麼,賀年先笑道:“這個借你披著回去。”
披個男子的外衫回去?貴姐兒汗一個,忙拿下賀年的外衫,搭回他的肩膀,笑道:“不用了,你自己穿著罷!”
賀年愣一愣,馬上醒悟過來,抬眼見貴姐兒鬢邊粘了一根松葉針,順手就幫她摘掉了,剛好貴姐兒轉頭要走,手指倒滑過她的臉頰,一時忙縮回手,展示手中的松葉針道:“粘在你鬢邊了。”
貴姐兒抿嘴一笑走了。走了一會,卻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時又想不起有什麼不對來,回頭一看,賀年還站在門口怔怔看她呢,心裡忽然“咚”的一跳,忙加快步子走了。
賀年見貴姐兒背影漸漸遠了,這才轉身回屋,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待要吃飯時,卻見幾碟子菜被曾老道風捲殘雲,吃的沒剩下多少了,不由嚷道:“師博,口下留情,我還沒吃呢!”
“你再說話不動手,連渣也沒得給你剩下。”曾老道一邊說一邊不客氣的繼續挾菜。賀年這會顧不得鬥嘴,也忙吃起來。兩個人把菜湯也抖飯裡了,飯菜全吃的淨光。放下筷子時,曾老道滿意的說:“貴姐兒的手藝實在不錯。嘖嘖,我要是年輕些,沒準衝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