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提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挽留田小午,他覺得自己沒有留住人家的理由,可想到這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小午妹子要離開,鋤頭就總覺的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難受的發慌。
“鋤頭哥,坐啊,站著幹啥?”田小午見鋤頭有些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思,不由的催促道。
鋤頭坐下,依舊一言不發,只是悶悶的低著頭。
“鋤頭哥,小午已經在這裡住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了,給鋤頭哥帶來很多不便,小午很是愧疚沒,但有些事情……”
“我不覺的不便,真的,真的小午妹子,你就是住一輩子我鋤頭也不會覺的不便的!”還沒等田小午把話說完,鋤頭便急急匆匆的說。
田小午不知道鋤頭的反應怎會這般的激烈,她一時間有些懵了,幾乎忘了自己坐下來跟鋤頭促膝長談的初衷,只是喃喃道:“可我還是覺得給鋤頭哥添了不少麻煩的……”
“不麻煩,真的,一點也不麻煩,實話說,有了你,我這破家才像個家了,小午妹子,鋤頭哥家裡窮,自己都吃不飽,可……”鋤頭想說,可卻一定不會餓著你半分,但想到田小午來這兩個月跟著自己過的那些吃糠咽菜的日子,這番話無論如何都沒勇氣說出口!
“是窮,我今天也主要就是因為這才跟鋤頭哥講我將來的打算的。”田小午沒注意到鋤頭的一臉悲傷,聽到鋤頭提到“窮”字,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趕忙的切入了正題。
豈不知鋤頭心裡認為田小午要走的思想意識先入為主,聽到這番話,更認為田小午要走了,他心中像是被人用拳頭重重的擊了一下,幾乎喘不過氣來。
“鋤頭哥,這,凡是都離不開錢,古語說,無錢寸步難行,小午想你跟妹子我講幾句掏心窩子的實話,你手頭上有多少錢?”田小午在心裡默默盤算著她的本錢,卻不知道鋤頭的心已是冰涼一片。
鋤頭沒聽見田小午隨後絮絮叨叨的還說了些什麼,他只是覺得頭腦裡一片空白,某個地方好像空了。
田小午正在等著鋤頭的回答,這才發覺鋤頭的面色有些反常,她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被鋤頭一把的緊緊的抓住了手。
“別走,別走行不?小午妹子,鋤頭哥一定賣力氣幹活,想法子賺錢,鋤頭哥知道這要求過分了,是鋤頭哥貪心了,可,鋤頭哥,就是,就是,就是餓著自己都不會苦著你,你,你別走,或者,或者,你的腳,對,你的腳還沒好利索呢,還要將養幾日,真的,這骨頭可不是小事,你,你在多待些時日行不?”鋤頭緊緊的握著田小午的手,聲音裡卑微的幾乎祈求。
“鋤頭哥……”田小午一時震撼當場,為著這鋤頭難得的一片真心話久久動容。
“真的,小午妹子,你在這家裡我從未覺得麻煩,還覺得多了個知冷知熱的人,活了這十幾年第一次覺得這破落地是家了,你就,就留下來,留下來成不?我,我對你一定比對親妹子都好。”
“不是的,鋤頭哥……”小午剛要辯解。
鋤頭卻是越發有些激動,他好似極度不願意聽田小午將那要走的話說出來一般,有些彆扭的扭過頭去,咬牙道:“想來小午妹子這般有主見的人,必然已經是決定了的,鋤頭哥沒掂量自己的斤兩,真是,強人所難了,鋤頭哥是粗人,直腸子,有啥說啥,不當的地方,小午妹子,小午妹子,莫怪,鋤頭哥沒啥錢,但,但,就是借也會給小午妹子湊些路費……”
“鋤頭哥——”,這次卻是田小午打斷了鋤頭的話,“你聽我把話說完成不?我何時說我要走了?我不走!我能走去哪裡啊?”
“啥?你,你不是要走?”
“不走,我不但不打算走了,我還打算在咱這旺子村常住下來呢!”
“你,你說啥?小午妹子,你剛剛說啥?”鋤頭以為自己幻聽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說,我不走!我說,我要在這旺子村紮根落戶!行了吧?鋤頭哥,聽清楚了沒?要不要我在重複一遍?”田小午又好氣又好笑,故意逗鋤頭道。
“真的?小午妹子,你不是哄我吧?”鋤頭一時間感覺被突如其來的快樂幾乎衝昏了頭腦。
“真的,假不了!我今天本來還打算跟你商量去里正那裡想法子落了我這戶籍呢,誰知你不聽我把話說完,就糊里糊塗的說了這麼一大堆。”田小午有些哭笑不得道。
“真的,你真的要在咱這窮鄉僻壤落戶籍?行,我馬上去,馬上就去里正那裡。”鋤頭說著,便抬起屁股火燒火燎往外走。
“你急啥?鋤頭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