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排行了。
這十幾年來,風言風語就沒停過,每每提起衛桓容貌,重點總要轉移到他的身世上去。
這些流言蜚語,大多都惡意的,沒辦法,這種話題正正搔中人們的八卦心理的最癢處。
姜萱認識衛桓,也有些年了。青州河間結盟共同進退,他們這些二代正正是表現親密關係的一個重要橋樑,或青州赴河間,或河間做客青州,來往頻頻,停留長久,兩個圈子差不多融在一起了。
頡侯府的公子女郎前來,姜萱肯定要迎接招待的,她是嫡長女,責無旁貸。父輩融洽,小的相處自然親近,只是每一次只要衛桓在場,他總是冷冷立在一邊。
不見笑意,也無寒暄,沉默在一邊,極不合群。
姜萱作為主人家,少不得招呼幾句,衛桓從來不買賬,總會用最精簡的語言冷冷相拒。
這麼幾次後,好吧,姜萱沒必要也不會再去貼冷屁股了,畢竟她也不是受虐狂。
就這樣,其實兩人也算相安無事的,畢竟不算多熟悉。
直到後來有一次。
他和河間子弟發生大沖突,打鬥間波及了姜鈺,衛桓不慎,讓姜鈺傷了腿腳,差一點就不良於行。
那次大吵一架,從此二人兩看生厭。
姜家後宅並不安生,虎視眈眈著嫡房位置的人不少。弟弟本身不足月有些弱,精心養了些年才好起來,這麼一傷,也就因為骨頭還在長,才能治得完好如初,否則麻煩就大了。
饒是如此,姜鈺也被耽誤了一年學武。
衛桓身世可憫,姜萱知道,但這也不是她的錯啊,渾身是刺的,總不能她活該被蟄吧?
那時她是極不喜他。
不過這也無妨,反正兩人也不是非接觸不可。她不喜歡,也就沒人刻意在她面前提,姜萱便將這人拋在腦後了。
一直到了一個月前。
一則訊息震動了青州河間兩地上層。
衛桓弒嫡母殺嫡兄,叛出了頡侯府,並當場改了母姓,自稱衛桓。
驚詫,震撼,究其導.火索,是因衛桓生母衛氏的死。
衛氏容色絕俗,得張岱寵愛長達十餘年。然以色侍人,如何長久?在張岱又新得一容色雙絕的美妾後,漸漸的,衛氏就失寵了。從被逐漸分薄眷顧,到徹徹底底被厭棄,也就兩年時間。
這少不了主母的功勞。
張岱正妻韓氏,對這個佔據夫婿愛寵長達十數年的衛氏可謂厭恨入骨,新妾入府,也有她的手筆。本這倒也罷了,後宅妻妾相爭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只這韓氏心思甚狠,這還不夠,她設下一計,要讓衛氏淪為家技,永不翻身。
張岱此人,寵歸寵,但真心是沒有的。衛氏這類旁人妾室獻上門、無背景無孃家的,再得寵,也就是尋常婢妾身份罷了。妾通買賣,說的就是這類。衛氏一朝失寵,韓夫人輕易就能使喚她。
韓夫人藉口舞姬不夠,安排衛氏與舞姬一起到前頭宴席獻舞。
張岱好美色,愛行宴,興致起來不管不顧,與親信同樂的宴席每每總會變得不堪入目。
這次宴席正是犒賞麾下功臣,而據韓夫人所知,還備著五石散。
五石散配烈酒,張岱命上來的其實是家技女婢,但舞姬也沒差,他看見衛氏了,不過不以為意,反而興起讓眾人隨意。裂帛聲起,大笑哀叫,若酣暢淋漓,出人命也不是沒有過。
這次也是,衛氏就是其中之一。
效果比韓夫人預料還要好些,衛氏容色和身份導致她是最受眷顧的,長達半日一夜的酒宴,待五石散效用過後,形容悽慘的衛氏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已不知什麼時候嚥了氣。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草蓆一卷,就出去了。
衛桓聞訊趕回,在府門外遇嫡母及一嫡兄。當時大雨滂沱,諷言如冰,只誰也想不到他竟直接暴起,一刀斬殺嫡母嫡兄,改姓叛離頡侯府。
此事卻沸騰整個河間以及青州,張岱大怒,當場棄子,命全力搜捕重傷在逃的衛桓,誰能取齊首級,重賞千金!
姜萱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後續也沒再有衛桓的訊息,只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到昌邑來了,伺機殺死韓夫人的另一個兒子。
前院是張岱地盤,韓夫人慾插手,少不了她兩個兒子的配合。
窺得良機,攻其不備,衛桓殺死嫡兄連同其身邊八名親衛好手,自己也是傷痕累累,重傷不起。
軍服中年最後那一劍捅正他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