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地日軍總部,駐晉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頹然地放鬆全身的力氣,躺在自己的木椅之上。
身為晉地三軍之帥,掌有數十萬兵力的筱冢義男中將,這種神情在他身上可不常見,上一次露出頹然和震驚,筱冢義男記得還是在很多年前,那時他的軍銜不過剛到大佐。
多年征戰沙場,筱冢義男早就練就一顆寵辱不驚之心,不敢說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至少已經看淡戰場上的生與死,勝與負。
山崎大隊戰敗,這在筱冢義男的預料之中,出乎筱冢義男意料的是,山崎大隊戰敗的太快了,彷彿前一刻還在向總部從容彙報,山崎大隊以三百多兵力擊退了八路軍主力團的八次進攻,消滅敵人近千人,可是在下一刻,驕傲的山崎治平居然就慌張地向筱冢義男求援。
筱冢義男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山崎大隊就全軍覆滅了。
這讓筱冢義男徹底震驚了,他料到山崎大隊會戰敗,卻沒有料到山崎大隊會敗的如此之快,更是敗得如此徹底。
想讓魚兒上鉤,魚餌自然是需要捨棄的,可是筱冢義男這一次釣的魚兒太狡猾了,幾乎是一口就把他的魚餌給吞掉了,然後囂張而去,筱冢義男連提竿兒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這些本來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丟失了魚餌,掌握十數萬軍隊的筱冢義男,丟失一個大隊自然無關痛癢。
可是這山崎治平的身份可不一般,身後的勢力錯綜複雜,他的山崎大隊被圍困的時候,日軍軍參謀長板垣徵四郎、日本駐中華派遣軍司令官西尾壽造大將、日軍華北派遣軍司令官多田駿等,都從日理萬機的軍務中抽出時間,密切的關注著李家坡戰鬥的情況。
筱冢義男知道,他們所關注的一方面是山崎大隊能否成功拖住八路軍各方主力,然後聯合日軍總部對八路軍形成反包圍,將太行山根據地八路軍徹底消滅。
更重要的一方面卻是山崎大隊指揮官山崎治平的安危。
為此,日軍西尾壽造大將打來電話垂詢的時候,筱冢義男再三保證,山崎大隊雖然被圍控,可是山崎大隊佔據了絕對的有利地形,八路軍根本攻打不上去,等到援軍抵達,反包圍圈形成,山崎治平中佐將建立前所未有的功業。
可誰成想,筱冢義男前面才保證完,後面就傳來山崎大隊全軍覆沒的訊息。
情報搜尋完畢是在一天之後,筱冢義男這才得知,導致山崎大隊全軍覆沒的是一隻叫獨立團的隊伍,指揮官叫李雲龍。
“李雲龍,為何聽著這麼耳熟?”當時看完情報的筱冢義男,腦海裡竟然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情報員道:“將軍,坂田聯隊也是折在這個叫李雲龍的八路軍指揮官手中。”
“原來是他!”
筱冢義男的心裡忽地竄出一陣怒火,好歹多年的沉穩心性抑制,這才不至於失態。
筱冢義男面色平靜道:“把山本大佐叫來。”
山本一木進屋的時候就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他是個非常出色的軍人,不僅理論見識驚人,洞察力同樣過人。
“將軍,您找我!”對於這位直接轄制自己的上司,山本一木向來給予該有的尊重。
筱冢義男點了點頭,“山本君,山崎大隊全體陣亡的訊息,你應該也收到了吧!”
“是的,我帶著特工隊趕到的時候,山崎大隊正走向覆滅。”山本一木直言不諱。
筱冢義男的眸子亮了亮,“這麼說,你當時有救下山崎治平的可能?”
“也只是可能,將軍,我們是特工隊,不是敢死隊,貿然出擊,可能我們就連同山崎治平中佐一道,只能把死訊留給你了。”
筱冢義男沉默了,在他的目光直視中山本一木不為所動,堅毅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
“你應該知道山崎治平的身份。”兩人的目光對峙了一陣,筱冢義男悠悠說道。
“知道。”
“那麼你見死不救我就不追究了,山崎君的大仇,需要你的特工隊去報。”
山本一木皺眉:“將軍,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對付這個李雲龍,對付這個獨立團?”
“是。”
“將軍,恕我直言,您的這種想法太可笑了,中國有句老話,殺雞焉用牛刀,我特工隊的目標可以是八路軍總部,可以是敵方主帥,最起碼也是軍長級以上人物,您若是下令,就是光頭我也會為您抓來,可一個八路軍的小團長,根本不值得我特工隊出擊。”
筱冢義男道:“山本君,我希望你的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