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大隊火炮兇猛,防禦工事形同虛設,劉營長的警衛營在炮火的轟炸下直接重創,一個營在與山崎大隊進行了短短時間的陣地戰之後,直接就打沒了將近一半。
二連長在炮火中壯烈犧牲,劉營長甚至來不及為多年的老戰友犧牲而傷痛,鬼子便在炮火轟鳴過後,趁著硝煙發起了全體衝鋒。
負了傷的一連長捂著胳臂冒著硝煙貓著腰從土坡後方跑到劉營長身邊。
“營長,營長!”
劉營長扭頭,炮彈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臉頰,帶出一道不淺的血痕,再夾雜著硝煙的燻,活像個燒煤匠剛從窯子裡爬出來。
劉營長揪住一連長的衣領怒吼:“你來我這兒做什麼?你沒有看到鬼子要發起衝鋒了,還不趕緊組織同志們準備迎接鬼子的進攻!”
一連長道:“營長,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咱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老周他……他已經犧牲了。”
“夠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二連長是為了保衛兵工廠和醫院犧牲的,為了保衛兵工廠和野戰醫院,咱們警衛營就是全部戰死,也絕不能後退一步,總部的援兵會到的,咱們一定要堅持住。
一連長,立刻給我回到你的戰鬥位置去,準備死戰!”
“是……營長,韓瘋子同志他們又回來了!”
劉營長順著一連長的目光望去,突擊隊在韓烽的帶領下沒人扛著兩箱手榴彈向著警衛營奔去。
“胡鬧,他們就這十幾人,來了也是送死,你去攔住韓瘋子同志,讓他們趕緊跟著部長他們一起轉移。”劉營長下令道。
一連長苦笑:“營長,來不及了,他們已經過來了,我誤會他們了,他們沒有臨陣脫逃,應該是去找部長要手榴彈去了。”
兩人說話的工夫,韓烽已經帶著突擊隊趕到警衛營,此刻的警衛營傷亡過半,日軍暫時停止了猛烈的炮火,開始向著警衛營陣地摸來。
“瘋子同志,你們怎麼又返回來了?”
劉營長看著突擊隊隊員們肩頭上扛著的手榴彈箱,苦笑道:“鬼子的炮火太猛,咱們的手榴彈只怕也不夠看。”
韓烽道:“劉營長,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妙,你說的對,這支鬼子的火力強悍,論起陣地戰,我的警衛營根本不是對手,已經傷亡了一半同志了。”
韓烽問道:“劉營長,鬼子馬上就要摸上來了,你們準備怎麼做?”
劉營長將帽子取下,狠狠地在臉頰上蹭了蹭,血跡沾染在他土灰色的軍帽上,清晰分明,他朝著黝黑的土地啐了一口,堅定道:“誓與兵工廠共存亡,我們警衛營就是全部戰死,也絕不會讓小鬼子踏進兵工場半步。
我已經想好了,等到鬼子一摸上來,在打空了槍支裡的彈藥之後,就發動白刃戰,老子這次就和小鬼子拼了。”
“劉營長,硬拼的話咱們這點人根本就不是山崎大隊的對手,小鬼子拼刺刀有兩下子,這個你也應該清楚,白刃戰咱們也佔不到上風。
我倒是有個主意,劉營長可否把你警衛營的同志們借給我指揮一用?”
韓烽的目光裡露出自信和堅毅,劉營長是個老兵了,當兵打仗這麼多年,勇猛無畏,從來就沒有怕死的時候。
勝仗打過,敗仗也打過,他別的不會,到了要命的時候,從來不懼衝鋒。
只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自信堅毅的目光,更是從如此年輕的一個戰士眼中傳出。
據說年輕的林帥目光也如同這般的自信堅毅,只是劉營長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他只是清楚,在眼前這道自信的目光注視下,他竟是沒由來地就選擇了相信。
“好,瘋子同志,你說怎麼打?”
韓烽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劉營長,你也看到了,我們從部長那裡要來二十四箱手榴彈,一箱手榴彈有三十顆,這二十四箱手榴彈就是七百二十顆手榴彈,再加上劉營長的警衛營手中的手榴彈,估計就有一千多顆手榴彈,咱們剩餘戰士差不多每人能夠分到八九顆。
咱們就把手榴彈分發下去,所有戰士都分到手,等會兒所有人做好準備,把手榴彈的後蓋全部開啟,等到小鬼子踏進三十步以內,咱們的戰士必須在一分鐘之內不計戰果地把所有手榴彈全部扔出去。
記住,咱們沒有遠端炮火,機會只有這一次,所有人必須忍到最後進攻的一刻。
手榴彈扔完,警衛營全體上刺刀,吹衝鋒號,勝敗在此一舉,兵工廠和野戰醫院的安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