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慶被韓烽給問住了,精忠報國的宏願,你別說,苦出身的謝寶慶還真有想過,只是後來當了土匪,這種心思也就淡了。
其他幾位當家自然是不以為是的,山貓子更是把嗤之以鼻寫在臉上,在山貓子的價值觀裡,什麼狗屁的精忠報國,自己享受才是正經,至於死了之後,誰他媽管誰是誰了,一閉眼,啥球也不理就是。
韓烽當然清楚僅憑名族大義是不可能說服這些土匪頭子的,民族大義在他們面前或許還沒有一個饅頭來的更為實際。
韓烽接著道:“幹掉這夥兒日軍,你黑雲寨名聲大振不說,有了投名狀,以後無論是去果軍還是我八路,那待遇完全就不一樣了。
再者鬼子可是富得流油,一支中隊擁有的物資,無論是你黑雲寨立身之本的槍支彈藥,還是生活用度,都豐厚的誘人,你們黑雲寨平日裡東搶一點西搶一點,那充其量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只要幹掉這支日軍,足足抵得上你黑雲寨一年的買賣,我在這裡和謝大當家交個底,這一仗,我等願意身先士卒,事後,從鬼子那裡繳獲的東西我們一樣分文不取,如何?”
這可是韓烽丟擲的大手筆,別說是謝寶慶和他的幾位當家兄弟了,就是特訓隊隊員們也在心裡滴血,這回可是虧大了。
只是韓烽來之前和他們講的明白,武器裝備啥時候都可以再從鬼子手裡弄來,人命那是最重要的,一支日軍中隊的裝備可以換到楊傑等百十人的性命,那是絕對划算的買賣。
謝寶慶有些心動了,他看向自己的幾個當家兄弟,山貓子等人眼睛都快綠了,“大哥,幹他一票!”
不虧是大當家,謝寶慶還能沉得住氣,問道:“八路兄弟說的輕巧,只是這仗該怎麼打?一箇中隊的日軍,那可是硬茬子。”
周大牛道:“打仗?那你們找我們教官就算是找對人了,你們去打聽打聽,帶著一個班硬是殺了百十個鬼子,聽說安康鎮一帶的日軍炮樓被人連夜端掉大半的事情了嗎?那就是教官帶著我們乾的!”
安康鎮的事情謝寶慶還真是略有耳聞,不管其他的當家信不信,謝寶慶卻相信,能夠無聲無息地摸進自己的黑雲寨,僅憑這十個人的隊伍就敢在自己面前強勢霸道的為首年輕人,說不準兒真有這本事。
不過謝寶慶可不是三歲小孩子,沒有事實說話,他什麼也不會相信。
“八路兄弟你想怎麼打這場仗?”
韓烽笑道:“大當家的願意信我?”
謝寶慶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對於指揮打仗的學問一竅不通,他會幹的就是搶搶手無寸鐵的百姓,要麼偷襲幾支小股的部隊,打不過跑就是了,他謝寶慶可從來沒有幹不過的還硬上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韓烽說的利益實在是太誘人了,謝寶慶明白,這一次是要打硬仗了,說不定自己的手下嘍囉們還會死上不少。
謝寶慶當然不會心痛幾個嘍囉的死活,這一點從他一怒之下殺了張大善人一家二十幾口就可以看出,像他這樣的傢伙一旦兇殘起來,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可以犧牲,包括他的這些所謂的當家兄弟。
義薄雲天?乾土匪勾當的,真要是義薄雲天,估計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至於此戰過後損失的嘍囉,再下山招就是了,現在這個亂世,只要有錢和槍,願意把命交給他謝寶慶混口飯吃的難民前仆後繼。
想清楚這些的謝寶慶道:“八路兄弟,我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搶劫綁票你們不如我,可真要是說到打仗,你們經常和小鬼子打交道,我們肯定遠不如你們,所以這一仗我就把弟兄們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的性命都交託給你,只希望殺了這支鬼子,給大志他娘報仇,給咱們死去的萬萬同胞們報仇。”
謝寶慶說的大義凜然,他的幾位當家兄弟一臉崇拜,有些個已經應和起來,“大哥,你說的太好了!”
“打,殺了這些狗日的!”
周大牛幾人面面相覷,知道這不是戳穿謝寶慶虛偽大義的時機,似笑非笑中保持沉默。
韓烽一臉認真道:“真沒想到大當家是如此深明大義的偉丈夫,真漢子,你放心,這一仗我可以向大當家的保證,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
“大當家的在黑雲寨盤踞這麼多年,定是對這黑雲寨瞭如指掌,不知道有沒有這一帶的地圖,最好是詳細的那種。”
夜色越發深沉,黑雲寨議事大堂燈火通明,謝寶慶笑道:“老二,把咱們黑雲寨的地圖給八路兄弟拿來。”
山貓子應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