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和丁偉是四方面軍的老戰友了,兩人一見面,從來就沒有見外的。
李雲龍要比丁偉的資歷更老,比丁偉早幾年參軍,兩人剛認識那會兒李雲龍已經是排長了,丁偉才參軍不到幾個月。
俗話說是金子就會發光,丁偉還是個戰士的時候就頭腦過人,作戰勇猛,這一來二去的,本來也就那麼屁大點兒的地兒,李雲龍就注意注意到了丁偉。
兩人剛相處的時候,李雲龍總是擺自己排長的架子,有什麼跑腿兒打雜的活兒盡交給丁偉去做不說,嘴裡的零碎向來也是毫不忌諱。
這時間久了,本就心高氣傲的丁偉心裡難免會有些怨言。
後來李雲龍和丁偉分開不在一個團了,輾轉了多少年之後,兩人再相遇的時候李雲龍頓時傻眼了,這曾經的新兵蛋子跟自己一樣都是團長了。
這下子排長的架子是不能再擺了,李雲龍開始拿自己的老資歷說事。
可丁偉也不是肯吃虧的人,那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就知道李雲龍是個什麼狗屁性子。
兩人索性也不論大小了,一來二去的你罵我幾回我罵你幾回,關係反而在不知不覺中越發的深厚起來。
後來再見面,兩人是不談資歷,也不罵人了,比啥呢?比誰能讓對方吃虧,誰能從對方的手裡討到更多的好處,那就贏了。
為這事每次李雲龍和丁偉遇到一起的時候,那就像是兩個奸商販子碰到了一起,一個比一個奸滑,一個比一個會做生意。
用丁偉的原話:李雲龍那小子就是晉地的老財主,活像那鐵公雞,誰也別想從他身上揪下一根毛來。
用李雲龍的原話是:丁偉那小子不是好惹的,老子想從他那兒討口湯喝,少不得還要給他丟根骨頭。
這一次兩人又碰上了,好戲又要開始了。
丁偉盯著李雲龍說道:“我說,老李,你這又是來幹什麼來了?你怎麼到我團部,老子卻感覺你是到了自己家似的?”
“那就對了!”
李雲龍笑道:“這新一團是老子的地盤,老子在這裡已經經營一年多了,你丁偉才來幾天呀?要不我為啥看著就是比你更像這兒的主人吶?”
丁偉道:“你少扯淡,直說吧,你來這兒幹啥來了?”
李雲龍嘆了口氣道:“老戰友這說話讓人寒心吶,前段時間老子帶著新一團在蒼雲嶺打了勝仗,他孃的居然還捱了處分,被調到了被服廠當廠長,你老丁沒來送送老子不說,還二話不說就頂了老子的位置,兄弟我這心都快涼透了呀!”
李雲龍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滿臉的感慨。
丁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永龍的個人表演,等李雲龍表演完了,他才說道:
“老戰友這話說的倒是事實,可是這事兒也怪不得我呀!我本來是準備去延安學習的,誰知道半道突然接到命令要到你這新一團赴任,我想著老戰友兒打了勝仗還捱了處分,心裡指定也不好受,還準備來親自送送你,誰知道半途給耽擱了,等我到的時候,你小子早就在被服廠繡花兒了。”
李雲龍道:“那這事兒還真怪不得你,得得得,咱啥也不說了,老子這次就是來請你喝酒的。”
丁偉一愣,他看著兩手空空的李雲龍道:“你就是這麼請老子喝酒的?”
哈哈哈
“你等等老子。”
李雲龍開始在丁偉的團部裡翻箱倒櫃起來,眨眼的時間在丁偉目瞪口呆之中,他竟是從一個破櫃子底下摸出兩瓶酒來。
李雲龍嘿嘿笑道:“看到沒有,要不我說這裡是老子的地盤,這兩瓶酒老子藏了有一段時間了,要不是你老丁過來,我還真捨不得拿出來。”
丁偉其實也是飲君子,只是他的性子較於李雲龍來說稍微收斂一些,沒有那麼跳脫,平日裡又有政委管著紀律和生活,也就沒有那麼多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了。
“你小子還真有一手,不過你小子拿著老子的酒請老子喝酒,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李雲龍愣住了,他不得不承認,比起不要臉來自己只怕還不到丁偉的火候,“老丁,你小子又睜著眼睛說瞎話,這酒明明是老子拿出來。”
“這酒在老子的團部,在老子的屋子裡,那就是我的酒。”
“你狗日的老丁這不是耍無賴嘛!照你這麼說,你老丁的媳婦兒要是往咱老李那屋裡那麼一站,是不是就成咱老李的女人了?”
哈哈哈
丁偉大笑起來,“不說這些了,來來來,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