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小村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這支穿的破爛,連肚子也填不飽,裝備落後的只能被大日本皇軍追的漫山遍野逃竄,東躲西藏的支那隊伍,為何會不斷地帶給他震撼和憤怒。
時間回溯到前三天的夜,安康鎮一帶剩餘的日軍炮樓裡的小鬼子和偽軍們守衛在炮樓裡,再不敢像是往日一般,覺得躲在炮樓裡就可以安枕無憂,可以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
相反,他們甚至整夜裡的徘徊著看守炮樓,就連白天也不敢放鬆一點警惕。
他們實在是被同伴的慘死給嚇到了,整整四處據點炮樓裡的同伴啊!全部在熟睡中被一個個殺死,那慘像恐怖,令人頭皮發麻。
剩餘的炮樓開始人人自危起來,就連一向只為了在日軍手下混口飯吃,磨洋工的偽軍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個個按照龜田小村少佐的命令,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懈怠的看守炮樓。
入了夜,就連那些該到了睡覺時候的小鬼子也睡不踏實,總覺得有兩個哨兵同伴看守也不放心,時不時地還從睡夢中驚醒,跑到炮樓視窗往外看看,確定沒事兒,這才重新拖著疲倦回到通鋪。
面對死亡的潛在威脅,就是一向窮兇極惡的小鬼子,也脆弱的像是一直待宰的母雞,沒有下蛋,也嚇得“咯咯咯”直叫喊。
就這麼著,一天還好,兩天也勉強可以堅持,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了,安康鎮一帶的炮樓裡,小鬼子和偽軍士兵們都很不踏實,覺也睡不好,整個的整日裡拖著疲倦,無精打采。
於是有傳言在炮樓間傳開:偷襲炮樓的隊伍眼見炮樓加強了防禦,根本就不會再來了。
……而這個時候,特訓隊員們卻給自己們放了長長的三天假。
炮樓裡繳獲的物資還是在山裡的一處不會淋雨的山洞裡藏著,吃的喝到倒是提前拿出了手,這幾日一個個吃的滿足快活。
三排長錢大同知道韓烽所在的三班,最近的行動是受了團長李雲龍的照顧的,只是他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自己手下的一個班戰士,居然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一般。
直到韓烽提著酒瓶子和錢大同拼了一場酒,酒醉的錢大同大吼:這是老子喝過的最好的酒!歐呦,還是日本貨。
次日之後,錢大同越發的待見韓烽了,他那樣的真性情漢子自然也喜歡豪爽的韓烽。
他只是好奇:“三愣子,你們這幾日都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呢?”
韓烽卻道:“沒啥,都睡覺呢!”
“睡覺!”錢大同覺得韓烽是在騙鬼,可事實其實就是如此,這幾日的偷襲作戰,雖然貌似很簡單,可實際上每一步都帶著大風險,特訓隊員們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著的,沒敢放鬆片刻。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韓烽給大家放了假,大家頓時覺得疲憊,一大早,當別的新一團班排戰士們頂著冷風訓練的時候,三班倒好,從班長到士兵,全部關著門在通鋪上呼呼大睡。
一排長楊傑好奇韓烽這幾日的境況,推門而入之後,簡直不敢置信,不用多說,直接去告狀,還是告新一團最高的狀,他直接找到團長李雲龍說明了情況。
李雲龍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正搬了個凳子坐在團部的院子裡,像是個老財主似的歪躺著身子曬太陽。
一排長楊傑稟告完情況,李雲龍扣了扣鼻屎,朝著忽然有些刺眼的太陽彈了彈,不以為意道:“他孃的,老子還以為天塌了呢!多大點事兒,睡覺就睡覺唄!”
楊傑有些無語:“團長,您給了他那麼大的自由,他倒好,居然帶著三班的同志們睡覺,這樣下去可不是事兒啊!”
李雲龍慢慢坐直了身子,歪著腦袋道:“我說一排長,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吃蘿蔔了?”
“啊?”
“要不你小子鹹吃蘿蔔淡操心個屁?他孃的,回去把你自己的一排給老子帶好嘍,不然當心老子捶你。”
楊傑垂頭喪氣的走後,李雲龍扭頭對警衛員虎子道:“去,把三愣子給我叫來。”
“是!”
只是虎子很快又垂著腦袋回來道:“團長,沒找到人,三愣子和三班的同志們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剛才楊傑那小子不是說他們都還在睡覺嗎?”李雲龍有些疑惑,他隱隱約約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推開簾子返回團部指揮室——小土屋的時候,嘴邊在嘀咕:這小兔崽子,這回不知道又要給老子捅什麼婁子了……
……韓烽的確是去捅婁子去了,而且還是捅了一次很大的簍子,這個簍子之大,甚至直接導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