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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已經凌晨兩點,在東面放哨的哨兵小劉藉著月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懷錶,他當然不應該有懷錶,這塊兒懷錶是韓連長送給他的,韓連長送表的時候對他說,那根最短的時針指在順時針的第二個點時,就一定要撤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韓連長在獨立團大有名聲,戰士們對韓連長向來敬佩信服,小劉沒有耽擱,時針剛好指在第二個點的時候,他就轉身下了哨兵臺,大步離開。
這下子反倒讓特工隊愣住了,山本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派手下去幹掉哨兵,沒想到這獨立團的哨兵居然自行離開了。
山本看向朱子明,朱子明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他面色平靜道:“大佐先生,好時機,哨兵估計是憋不住,拉屎去了。”
山本一木點了點頭,心中原本就對獨立團的不屑更加的濃重,什麼樣計程車兵就有什麼樣的統帥,獨立團的哨兵居然會因為拉屎就擅離職守,這樣軍紀鬆散的部隊,能有什麼戰鬥力呢?那位獨立團團長李雲龍,又有什麼能耐呢?
只是山本又很好奇,倘若李雲龍真的這麼不堪,他又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壞筱冢義男將軍的好事呢?
山本想不明白,哨兵離開之後,他帶著二十人的第一戰鬥小組趁著黑夜開始潛入……
陳家峪的北面是一座處在山區的小村子,村民不多,只有六七十戶人家,而獨立團就駐紮在陳家峪的南面,與小村子正對著。
可雖然是正對,距離卻很近,也就隔了二十米左右,獨立團的戰士們睡覺的地方,其實就是陳家峪的村民們給騰出來的,這麼些年的打仗,村民餓死的餓死,逃難的逃難,村子裡空房子很多,就是人少。
陳家峪的村民生活艱難,處在大山之中,迫於日軍的壓迫一般不敢隨意出村子,向來只能靠山吃山,靠著打獵、種地勉強存活。
這也是從日軍的大掃蕩逃到陳家峪之後,李雲龍將部隊化整為零,走出陳家峪打游擊的緣由,貧瘠的陳家峪根本就養不活獨立團那麼多人馬。
就連留在陳家峪的獨立團百十人,也都是靠著獨立連那樣的游擊隊偶爾送來一些物資,村子裡的老鄉時不時地接濟,外加上沒有戰事時戰士們種些地,這才撐著日子。
例如今日李雲龍大婚,倘若沒有韓烽送來的物資支援,恐怕堂堂獨立團李團長的大婚,能有兩顆白菜下鍋就燒高香了。
得知特戰隊會在今晚偷襲之後,李雲龍在天黑之前就通知了村子裡的百姓轉移上山,此時此刻,村子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沒人知道韓烽和李雲龍、趙剛商量出的作戰計劃究竟是什麼,只是天黑之後,整個陳家峪一片死寂,漆黑的夜裡甚至看不出半點生機,就連獨立團站崗放哨的哨兵,都是無精打采的。
山本已經帶著特工隊悄悄的探查了三個土屋,屋子裡空無一人,雜亂的蜘蛛網險些將幾個特工隊隊員的視線都矇住了。
“朱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山本皺著眉頭,他總有些心神不寧,這周圍的一切都安靜的詭異。
朱子明譏笑道:“大佐先生難不成是怕了?我從通鋪裡出來的時候,戰友都因為喝了酒還睡得正香,現在又是大半夜的,估計除了哨兵之外,其他的戰士都在休息吧!”
山本冷聲道:“李雲龍是不是也在睡覺?”
朱子明道:“大佐先生也是瞭解一些中國文化的,結完婚自然就要洞房睡覺,團長李雲龍是新郎,喝的酒最多,早就暈暈乎乎地去睡了。”
特工隊第一戰鬥小組的小組長問道:“長官,我們是不是立刻找到通鋪,然後趁著敵人熟睡將他們殺死?”
山本卻是搖頭道:“不,其他四組一樣會執行你所說的任務,至於我們的任務,就是去找到李雲龍然後將他殺死,或者活捉,這是我們此行最重要的任務,若是殺不死或者捉不到李雲龍,我們就是把獨立團的其他人全部殺死,也只是一場失敗的任務。
李團長大婚的日子,我卻未曾送些賀禮,這實在是有失禮節,我想我們的突然到訪,會令李團長大吃一驚的。
朱先生,李雲龍睡在哪裡?”
朱子明聽了此話竟是大喜,只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任何神情,他記得分別之前,韓連長雖然沒有向他提起獨立團今晚的應對計劃,卻對他說過,山本一木本來就是衝著團長來的,只要他加以引導,山本一木第一時間就會衝著團部而去,是時韓烽就會在團部設伏。
朱子明的話語有些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