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晝代替了黑夜,明媚的陽光普灑在大地上的時候,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老大娘家的屋子很多,足有四五間空屋子,所以昨晚徐子林就沒有和韓烽擠在一間屋子,儘管由於害怕,但凡韓烽說上一聲他也不會拒絕。
屋子裡的光線極度的昏暗,徐子林不知道這裡的房屋佈局怎麼會是這般模樣,偌大的屋子連一扇窗也沒有開,外面明媚的陽光下已經十分怡人,可屋子裡仍舊昏暗的分不出白天黑夜。
憑藉著體內生物鐘的感覺,徐子林覺得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是清晨了,他推開吱吱呀呀怪響的木門,木門外面是裡屋裡的堂屋,堂屋的門仍舊關著,還是傳不進來多少光線。
這老大娘家的房屋可當真是不小,雖然牆壁上到處佈滿了裂紋,看著像是隨時可能坍塌似的,進了屋子才知道別有洞天,踏過正門的門檻,首先就是20多平米的堂屋,堂屋的右側照例出現兩口棺材,上下堆砌著,上面擺放著的一些農用傢俱滿是灰塵。
棺材正對著的有一扇門,門裡便是廚房,廚房再往裡走,就是一間後房,透過後方就能透過後門老大家的泥地小院,靠近後房屋簷下襬放著一堆木柴。
至於韓烽和徐子林睡的地方,老人家說那叫客房,客房整體地勢要比放著棺材的正門堂屋稍稍的高上半米,兩者的聯絡是透過一條青石板小道,青石板小道的盡頭是四個臺階的階梯,透過小道踏上階梯便了客房。
而在客房和正門堂屋中間,是一塊只有十平方左右,露天的泥土地,泥土地上還有些白色的斑點可能是大娘養的家禽排的便。
客房一共有兩間,左邊的一間是徐子林住著的,右邊的一間是韓烽住著的,兩間屋子之間有一個裡堂屋。
徐子陵之所以沒有選擇韓烽的那一間屋子,是因為那件屋子裡也放著一口棺材,就正對著床頭。
說起棺材,那也是有講究的,一般來說中國的傳統棺材有紅色、白色、黑色、金色和原色之分,紅色棺材用於年過八旬無疾而終的老人,屬於喜喪;黑色棺材一邊一般適用於病喪、刀槍喪、自殺、或者天然災害等夭折,非自然現象造成的;白色棺材則是給一些少年或者沒有出嫁的女子準備;金色棺材就少見了,是給帝王將相專門用的;至於原色的棺材,那就是普通的窮人民眾們用的。
按理說,這裡的棺材應該多為原色才對,可這一路走來,也不知道村民們是怎麼想的的,基本上每一口棺材都是濃郁的黑色。
在裡堂屋同樣放著一口棺材,棺材的左側是一個傾斜度差不多為45度的木梯,透過木梯可以走到裡屋上方的隔層裡,至於那上方的隔層,徐子林只是望了一眼,即使是在大白天上面也是伸手不見五指,他立馬打消了上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推開裡堂屋時,明媚的陽光晃的人有些頭暈,徐子林沒有想到天已經大亮,他望了望屬於韓烽睡著的那間屋子,時候已經不早了,他估計韓烽早就出去了。
事實也果然如此,當他走出裡堂屋的木門時,站在臺階上就看到韓烽正在和那位老大娘攀談。
這位老大娘吐字清晰,而且說出的話語也沒有那麼地方化,韓烽居然可以大致聽懂,一打聽才知道,老大娘居然是從遠處嫁過來的,難怪如此。
“老韓,你起的可真早!大娘早!”徐子林向倆人打著招呼。
韓烽笑道:“起得早不如睡得好,老徐你這一覺都睡到上午去了,看來昨晚休息的不錯呀!”
徐子林苦笑,並沒有反駁,昨晚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整晚上腦袋裡都在想著自己和韓烽一路走來遇到的那些詭異的事件,八字形擺放的棺材,黑夜裡呼嘯的樹影,堰塘邊瘮人的孤墳,麥秸地裡女人的哭聲……這一幕幕縈繞在徐子林的腦海裡,就連睡熟也並沒有放過他,在夢裡出現。
這一夜的折騰,導致人的精神委靡,迷迷糊糊的睡著,想醒卻醒不過來,直到驟然驚醒時,哪裡料到已經是上午了。
韓烽和老大娘在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徐子林這個時候才來得及細細的打量這位老大娘,這才發現,除了滿臉的皺紋多一些之外,與普通的老婦人也並沒有區別。
徐子林此時此刻心中的疑慮太大了,他忍不住發問,想要把如同大山一般壓在自己心頭的的疑慮一道一道解除:“大娘,你們這裡怎麼有這麼多棺材呀?”
老大娘的聲音依舊蒼老,可這會兒聽在耳朵裡已經沒有了昨夜那股陰森感,道:“額們這裡就是專門兒做棺材的地方,棺材不多什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