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夜再次籠罩整個華北大地的時候,四方的軍隊進入了睡眠,新三團的戰士們經過一天的辛苦訓練,也逐漸沉入睡夢之中,一支小隊卻在月光下閃過模糊的影,悄悄地從河源縣城的偏僻角,西北門離開。
突擊隊今夜要執行特種作戰任務去了,可到底是什麼任務,副隊長大牛沒說,眾人也沒敢多問,一路藉著朦朧的月色急行,半個時辰之後,眾人的胸脯微微起伏,攜帶著一身的裝備,竟是抵達了東南邊十公里外的舞成縣。
副隊長帶大家來舞成縣做什麼?總不能是把舞成縣給打下來吧?這難度可比偏僻的河源縣城更難,況且老黑幾日前還打聽到了一個情況,舞成縣裡新駐紮了一支日軍,叫什麼孤井大隊的,那攻城的難度可就更大了。
事實情況自然不是如此,到了地方之後,周大牛對段鵬道:“報告隊長,這裡是舞成縣,在舞成縣北向的兩公里外,是一處日軍據點,這處日軍據點輻射的範圍非常廣泛,它的中央炮樓建了七八層高,足有二十多米,站在炮樓頂,透過望遠鏡幾乎可以看到周圍幾十裡的風吹草動,這樣的炮樓存在對咱們今後收復舞成縣可太礙事了,所以咱們今晚的任務,就是端了這處據點,炸燬舞成縣的據點中央炮樓。
現在,請隊長同志下達進一步的作戰指示。”
隊員們傻眼,攻取中央炮樓,老實說,這可太有難度了,要是隊長韓烽還在這兒,隊員們自然十分自信,炸燬這處炮樓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的情況是,韓烽可不在,不但韓烽不在,聽大牛的意思,還要把作戰全程交給新來的隊長段鵬指揮?
這不是鬧嘛!李海少有的嚴肅起來,“大牛,你別鬧啊,這事兒不是開玩笑的,這中央炮樓周圍全是小炮樓,咱們偷襲進去,一點差錯不能有,一旦驚動鬼子,四面八方的小鬼子將炮樓圍住,咱們就是插上翅膀,也別想逃出去了。”
劉正點了點頭:“大牛,這太危險了。”
老黑的話語比較犀利,“攻取這中央炮樓太危險,就是隊長,也考慮到暫時沒有戰略價值的緣故,沒有下達這道作戰命令,說句難聽的話,今晚就是大牛你親自指揮,咱們的風險也很大,現在你把指揮權交給段鵬?
段鵬甚至沒有來咱們突擊隊幾天,更是從來沒有過指揮一支突擊隊的經驗,他根本做不到。”
段鵬保持沉默,並沒有反駁,只是仍舊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的中央炮樓上,從他這個位置可以將這處炮樓的雄偉盡收眼底,就是那黑夜裡的探照燈,在周圍都輻射出幾百米的範圍,眾人再稍微踏前幾米,可就暴露在日軍炮樓探照燈的範圍了。
大牛這時開了口:“特種作戰任務,從開始的第一天起,三哥就和我們說過,沒有一項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的,每一次任務的執行,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來。
三哥選擇段鵬,段鵬的情況咱們都知道,這是三哥在賭。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敢賭?三哥敢賭段鵬能行,我們也得賭,哪怕是拿咱們的生命去賭。”
大牛的話讓隊員們啞然,他扭頭對段鵬道:“隊長……段鵬,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當這個隊長,我雖然認,可絕對不服,三哥親自找我說過你的事情,可就算在三哥的面前,老子也還是那句話,三哥你的命令我周大牛聽了,可我心裡就是不服。
我突擊隊可以交給除了三哥之外的其他人手裡面,可他必須得向我證明自己,證明他自己有這個能力,否則,我周大牛永遠都不會服他。
三哥對我說了,段鵬是經得起考驗的,他說我可以用任何手段去考驗段鵬,所以今晚我帶你們來到了這裡,我決定賭一把,雖然這一次很危險,可我不想今後再冒更多的危險,既然要賭,那就賭個大的,一次決定所有。”
大牛的聲音萬般鄭重,直視的目光令段鵬心驚,“段鵬,我希望你可以做到。”
“從現在起,突擊隊所有人,包括我在內,必須無條件地聽從隊長段鵬的命令,就像是相信三哥那樣相信隊長。”大牛低吼道。
隊員們大震,一齊低聲回道:“是!”
段鵬的目光從不遠處的中央炮樓收回,他的內心在苦笑,他早就知道這是一支很不一般的隊伍,現在看來,真是太不一般了。
他同時感慨,團長在這支隊伍的心中佔有的威望太高了,高的幾乎再容不得其他人插足,他段鵬想要當好這個突擊隊的隊長,看來今晚的任務必須完成。
段鵬打起精神來,他想起在那黑夜中聽完團長韓烽的鬼故事之後內心的惶恐,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