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弧�

三間辦公室裡,主管的距離售貨區最近,也是六個人最先衝進去的地方。

宋斐跑在最前面,進去抓起電話咔咔就按110,可進到耳朵裡的卻是嘟嘟的忙音。

宋斐不死心,想再撥一次,可按下掛機鍵後沒等重播,已經覺出不對——不是他撥打110後忙音,而是電話拿起來,就是忙音。

急性子的喬司奇見宋斐播完一次號就拿著聽筒不動了,一把奪過來自己聽。

他比宋斐反應快,按一下掛機鍵再聽,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線路不通。”喬司奇想苦笑,卻最終沒笑出來,只是嘴角苦澀地扯了一下。他把仍在嘟嘟的聽筒遞到大夥面前,意思很明顯,不死心的儘管來試。

所有人都試了一遍。

這種時候,不親耳聽見忙音,誰會死心?

事實上到最後,六個人把三個辦公室裡的座機都挨個試了。

無一例外,都是忙音。

世上再沒有比空歡喜一場更讓人痛苦的了。如果最開始就沒抱著希望,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可如果最開始抱著希望而後希望又湮滅,那便連絕處逢生的機會,都打不起精神去尋找了。

六個人頹喪地回到原處。

溫暖的空氣,更憋悶了。

“把空調關了!”喬司奇喊了一句,也不知是衝誰,也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單純發洩。

宋斐心情也很糟,半點不留情地嗆了回去:“你不怕冷有人怕,地球又不是圍你一個人轉的。”

喬司奇本來就上火,被這麼一懟更是不受控制地飆了髒話:“*!”

“哎呦我操,你發誰呢,你再發……靠!什麼玩意?!”宋斐正準備舌戰johns揚我國罵神威,一個冰涼的物體忽然杵到了他腮幫子上,冰得他一個激靈,嘴差點瓢。

轉頭一看,是戚言手裡的老冰棒。

幸虧還帶著包裝,否則直接冰碴杵臉上,宋斐都不敢想象那勁爽。怕是唯有sixgod能與之媲美。

“哪兒弄來的?”宋斐一邊問,一邊接過來撕開包裝。

“那邊冰櫃。”戚言把其餘四根分給夥伴,剩下最後一根,開啟放到自己嘴裡。

冰涼的觸感對於腮幫子是噩夢,對於溫暖憋悶中的舌尖,卻是滋味甘甜。

暴躁的情緒似也在這點點涼意裡,慢慢冷卻下來。

“那個,咳,”喬司奇啃了一大口冰棒兒,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要是吃冰棒的話,其實也不用關空調了。”

宋斐不懷好意地挑眉,陰陽怪氣道:“那不行,那多熱啊,熱壞了我們的小喬可怎麼辦?”

喬司奇黑線,恨恨轉過頭來與宋同學面對面:“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的!”

“切,”宋斐揚起下巴,一指戚言,“你問他。”

喬司奇不明所以地看向戚言。

後者誠懇攤手:“我也沒見過。”

喬司奇怒摔冰棒兒,誰他媽要找難兄難弟了?!

五個男同學一起吃冰棒的景色不是十分美好,林娣蕾本來想忍到結束,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只得中途插話,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手機沒訊號,座機也不通,網路也斷了,是不是意味著外面也……不太樂觀?”

是不是?

當然是。

不然大家也不會這樣低落,這樣暴躁,這樣沒事找茬到需要冰棒降溫。

只是誰都不想說破,諱疾忌醫式的恐懼,掩耳盜鈴式的自欺。

“其實樂不樂觀無所謂,我就想知道外面怎麼樣了。哪怕是噩耗呢,你給一個也好啊。”週一律無力地坐下來,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他們可以說服自己不害怕,去正面對戰喪屍。

他們可以忍受條件艱苦,哪怕缺衣少食。

但他們無法忍受與外面世界徹底隔絕開來。就像一艘失了動力和方向的小船,在迷茫的大海上隨波逐流,何時才是頭,何處才是岸,船上的人一無所知。那種感覺會將人逼瘋。

“可是還有電,還有水,”等不來回答,林娣蕾就自己回答,“是不是意味著……也並非全無希望?”

是不是?

當然是。

“還有霧霾呢。”羅庚總算找到機會,給予女神別樣鼓勵,“有霧霾,就是還有人類活動,甚至很可能一部分工業活動仍然正常運轉。水電沒斷,也說明城區相關設施是有力量在守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