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伊始,都沒有任何不同。
他找不出一絲一毫這個學校經歷過那樣慘烈災難的遺蹟。
好像全世界都遺忘了那段記憶,沒刪除清空的只剩下他自己。
不知怎麼進的宿舍,開啟門時,一陣淡淡的粉刷味道。
三個室友都沒來,440裡空空如也。
恢復通訊沒多久,宋斐就跟兩個失聯室友接上了頭。
二者詳細給宋斐講解了躲在女生宿舍裡的兩個月,繪聲繪色,涕淚橫飛,併發誓今後一定要在宿舍裡囤至少能支撐半年的儲備糧。
宋斐不置可否,只關心一件事,兩個月下來,任哲是否脫單。
結果得到了非常悲傷的答案——不僅任哲沒有脫單,向陽還分手了。
宋斐當時很是安慰了舍友一通,但心裡還是冷靜分析原因——朝夕相處兩個月沒讓外院女生宿舍裡的妹子們動心也就算了,連唯一有妹子的還被踹了,這種失敗的護花使者是絕對不存在的,唯一的可能,兩位舍友才是被護的那支花。
中午時分,任哲和向陽陸續抵達,三兄弟抱在一起,激動地摟了許久。
宋斐也終於在這個擁抱裡,找到一點點真實感。
臨近下午兩點,王輕遠還是沒出現,宋斐有些擔心,索性打電話過去,才知道對方早到了,只是沒回宿舍,而是去了學院辦公室。
“去那幹嘛,而且直接拎行李過去?”宋斐下意識便吐槽。
不想王輕遠道:“我沒帶行李。”
宋斐愣住,腦袋有點轉不過彎,開學不帶行李,家又不在本地,裸學?
沒等他問,王輕遠卻先一步提醒:“快到時間了,你趕緊去田徑場吧。”
宋斐沒追根究底,因為確實馬上就兩點了,雖然開學典禮遲到不算太大的事,然而面對這樣一個特殊的學期,他還是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吊兒郎當。
往年的開學典禮都在禮堂,宋斐想不明白為什麼今年改了地方。
直到走進田徑場,看見了草坪上立起的祭奠板,還有那下面擺放的一簇簇花,淡淡的白,淺淺的黃,好像這樣便能將沉重的心託得輕一些,讓追思飄得遠一些。
歷史院的輔導員換了一位老師,正在幾個同學的幫忙下,安排本院學生就位。宋斐他們幾個到的晚,靠後的座位早被一開大會就習慣性往後躲的同學們佔得滿滿,只剩下第一排,挨著導員。
宋斐看一圈也沒找到王輕遠,面對老師熱情洋溢的臉,他只能跟著兩位室友硬著頭皮坐下。
時間來到兩點,校領導已在主席臺上坐成一排。宋斐地理位置之便利,一抬頭,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