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會合之前,還是有必要搞清楚新夥伴和舊戰友的愛恨情仇。
“就兩根嗎?”小心翼翼捧著宋斐遞過來的肉乾,馬維森可憐兮兮眨巴下眼睛,“不夠吃啊……”
“再廢話半根都沒有了。”宋斐說著,作勢要搶回。
吃硬不吃軟的馬同學立刻都塞到嘴裡,然後秉著吃人嘴短的古訓,肉乾下肚,往事道出——
“其實也沒啥好講的啦,我倆是同班同學,學號前後挨著,成績並列相當,寢室就在隔壁,顏值一天一地……最後這個我不說你也能看出來……”
鄺野:“……我們的忍耐是有限的。”
宋斐:“麻、煩、馬、上、進、入、正、題。”
“還不就是感情那點事。”馬維森抓抓頭髮,清新的臉上帶上些孩子氣的鬱悶。
宋斐、鄺野:“你倆果然有事!”
“……掰彎我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馬維森崩潰,也不抒情了,立刻說乾貨,“那時候我倆同時喜歡上班裡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原本對我也挺有好感,但是我這邊正準備表白的時候,johns把人撬走了,而且是在全班都知道我和那個女生關係很近,幾乎已經預設我倆就是一對的時候,橫刀奪愛!”
“後來呢?”鄺野和宋斐幾乎異口同聲地問,好奇得頗為急切。
馬維森幽幽嘆息,一臉黯然:“後來那女孩心裡還是放不下我,所以也並沒有真的和那傢伙交往,沒多久就申請了國外大學,直接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宋斐聽迷糊了:“你不是說喬司奇把人撬走了嗎,可又說女孩沒跟他交往,那到底撬走沒啊?”
“當然撬走了!”說到這裡馬維森毫無商量餘地,“他沒插足以前,我和那女孩天天上課坐一起,搭伴晚自習,就連妹子心血來潮要去操場跑圈鍛鍊,我都陪跑,風雨無阻!”
鄺野:“他插足之後呢?”
馬維森:“就帶著姑娘吃喝玩樂啊!只要沒課就往外頭跑,仗著自己有輛破車,遊山玩水,吃香喝辣,庸俗!”
“不是,”鄺野湊近打量馬維森真摯的咬牙切齒,真心想弄清楚,“你摸著自己良心說,到底是恨他橫刀奪愛,還是嫉妒那姑娘?”
馬維森:“……”
“行了,我信他。”宋斐拉回鄺野,同時寬慰新同學,“都過去的事兒了,你也別總耿耿於懷。再說喬司奇就是有錢任性,你還能把他怎麼的?出身不由人,這個沒轍。”
“怎麼沒轍,”馬維森一臉鄙夷,“就是金錢觀有問題。誰還差那點錢啊,但有錢也不是這麼個任性法。我媽每個月往我卡里打的錢,我只取後四位零頭,整數我動都不動。再花不完那也是父母血汗錢,哪能不要命地往外撒!”
宋斐:“……那你整數不買個保本理財啥的吃利息嗎?”
馬維森:“麻煩,不愛弄。”
宋斐:“……”
鄺野:“你還要繼續安慰他媽?”
宋斐:“我現在無比懷念週一律。”
——周家有兒郎,仇富狙擊丨槍,見財就開火,突突燒錢狂。
待到階級鬥爭的火焰燒得沒那麼熾烈,宋斐才滿懷希望地問上一句,你在學校有車嗎?後來得到的答案是,有啊,騎起來特別拉風。宋斐就沒再繼續問,並重新給弱下來的仇富火苗添了一把柴火。
北京時間,晚十點半,距離對講機聯絡,已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活動中心和籃球館中間只隔著一個明風湖,距離不算太近,但也絕對不遠。可當大學沉浸在喪屍橫行的月黑風高裡,這段路便成了漫漫征途。
休息室裡,三個人各靠一隅,沉默而安靜。
沒有交流,但隔一會兒,就會有人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內心的焦急全都反應在了此起彼伏的手機屏冷光裡。
終於,屋頂上傳來聲音,打破靜謐空氣。
但既不是對講機的滋啦啦,也不是小夥伴的呼喊,而是不響亮卻脆生生穿透力極強的——
叮!
鄺野和馬維森四目相對,恍惚茫然:“誰家微波爐到時間了?”
宋斐黑線,一邊迅速起身去往窗前,一邊科普:“是咱班趙鶴同學的三角鐵。”
“……你們這都是哪來的神器?”宋斐已在窗前檢視,馬維森只好就近問鄺野。
後者全然懵逼:“我怎麼知道,我就比你早來一天。”
馬維森:“你也是轉學生?”
鄺野:“學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