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向東進門前，鄭秀梅撒了柚子葉水給他去晦氣。要不是怕被人看到不好，她都想讓孟曉曼給他弄個火盆跨跨。這蕭營長也屬實有點多災多難。

飯除了海鮮，還有鴨肉，今天集市上沒碰到賣雞的，孟曉曼便買了只老鴨。家裡的肉票只有一張兩斤的了，做紅燒肉不夠吃，孟曉曼便切了肉片做了道小炒肉，又用肉絲炒了芹菜豆乾。再加上幾碟子素炒，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蕭向東不在的這段時間，營裡的事都是副營張博和教導員趙前進在忙活，蕭向東迴歸，他們終於能挺直腰桿，怒懟那些唱衰他們的營連了。

張博：“營長，你趕明兒歸隊要去跟馬前進那傢伙去好好切磋，就屬他說你的壞話說的歡。”

趙前進也說：“還有二團三營的新營長鮑磊，外號叫什麼花豹子，說要找你挑戰來著。”

“下次他們再放話，你們不用等我，直接揍就行了。”蕭向東道。

“那可不行，”張博直搖頭，“你是我們老大，得你出馬。”

趙向前也附和：“就是，老大，誰放過話，我都記下了，回營就把名單交給你。到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三營的威風。”

晚上，孟曉曼幫蕭向東搓背，背上的傷只剩下一條肉粉色的長疤。

“還疼嗎？”孟曉曼的指尖摩挲在微凸的疤痕上。

“早就不疼了。”

孟曉曼用手量了下疤痕的長度，“好長，是什麼兵器傷得。”

“武士刀。”蕭向東說。

新長出的肌膚很細膩，手感很好，孟曉曼忍不住又摩挲了兩下。“下次不要再受傷了。”

“嗯嗯，別摸了，再幫我搓搓背，等會回臥室讓你看個夠。”

小別勝新婚，第二天起床，孟曉曼腿都是軟的。

孟曉曼去集市買菜，發現吳大娘的魚攤又開張了，才知道陳船長出院回家了。

孟曉曼買了兩斤鮑魚，又挑了一條帶魚。冬季是帶魚最肥美的時候，肉厚油潤，味道特別好。

“恢復的怎麼樣？能下海了？”

“哪兒能，剛能下床。”

“那你不用在家照顧他嗎？”

“治傷花了這麼多錢，家裡還有這麼多人要吃飯，總不能啥也不幹吧。他現在能下床了，我不用貼身伺候，就出來繼續擺攤了。”

“哦哦，那過兩天休假，我跟蕭向東去看看陳船長。”

“不用不用，不用費心。他現在能吃能睡，沒啥大問題，就是以後沒法出海了。”吳大娘說，“不過，你放心，我兩個兒子都出海了，我還是在這兒賣海鮮的，你有啥想吃的，跟我說，我讓我兒子給你留著。”

出海是個危險的活，一般家裡兄弟多的都不會全部幹這個，萬一有什麼事，至少能給家裡留個後。陳家之前也是，大兒子跟著父親出海，小兒子則留島上幹其他活。現在陳家兩個兒子都出海，也是生活所迫。

“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之前在海上出事故，多虧了陳船長。”

“嗯，謝謝你，妹子，不過我們眼下還撐得住。”只是苦了小兒子，說好的親事辦不成了。

過了元旦，沒多久就到了農曆春節，新年，蕭向東多發了張一斤的白酒票，兩張煙票，還有兩張肉票。

“肉票我換給了長馳一張，他說寄給老家給張爺爺和長鳴買肉吃。”

“那你喊他晚上來家吃飯唄，家裡曬得乾貝和魷魚乾拿點，讓他寄回去給張爺爺熬粥吃。”

“行，我跟他說一聲。”

晚上，剛吃完飯，張長馳就跟做賊一樣，拎著東西就往外跑。

“他這是咋了，也沒東西追他呀。”

“不一定。”

話音剛落，就聽到齊豔麗中氣十足的喊聲，“張長馳，你等等我，跑這麼快乾嘛。”

第二天，蕭向東從軍營回來，說最近張長馳都不過來了。

“為什麼呀？”

“被人纏怕了。”

齊豔麗看上張長馳後，各種死纏爛打，還經常去營地門口蹲守，弄得張長馳現在軍營門都不敢出。

“這姑娘還挺勇。”

“可不，有個兵說她和張長馳的閒話，被她聽到了，哐哐一陣罵，差點把人家一個大男人罵哭，最後還是教導員帶著兵給她道歉，她才住嘴。”

饞蕭向東家的餃子，除夕夜，張長馳還是偷摸的來了。本以為自己挺小心的了，沒想到板凳還沒坐熱，就聽到了齊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