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妞沒了往日的潑辣蠻橫,怯怯懦懦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事,又不光彩。” 蕭紅軍還是覺得事情不對,“當時我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真有這事,你為什麼不走?” “你的勁很大,我掙脫不開···,”楊大妞說,“我記得,你右屁股後面有一顆黑痣。” 這話一出,吳秀梅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這種私密的事情,連蕭紅軍自己都不清楚,但見自己媳婦的反應,便明白楊大妞說的是真的。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三人。 蕭紅軍見吳秀梅跌坐在地,忙去扶她,卻被她狠狠甩開,“別碰我!滾啊!”,說完,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蕭紅軍像被人瞬間抽掉了脊骨,整個人都塌了下來,兩眼猩紅,臉皮像一塊垮下來的牛皮糖,看著傷心哭泣的吳秀梅,手足無措。 大家完全沒想到,事情是以這種情況來結尾。張全良是在場輩分最大的,率先出聲:“咱們都回吧,大家出去不要亂說,這是他們的家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蕭紅軍對張全良點點頭,“謝謝張叔。”,張全良讓他不要道謝,“你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向東家被偷的事,要看他媳婦的意見,雖然你和大慶他這關係,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蕭紅軍點頭,“明天,我親自帶他去派出所。” “不行,”楊大妞一聽,立馬撲過來,拽著他的胳膊,“他可是你親兒子,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蹲勞改。” 蕭紅軍掙開她的手,楊大妞被他弄得一個踉蹌,“他的傷我會出錢給他治好,就算我欠他的,但他做的錯事,我真的管不了。” 見蕭紅軍油鹽不進的樣子,楊大妞又急又氣,兩三步走到孟曉曼面前,噗通一跪,孟曉曼都來不及組織,她就磕起了頭,“向東媳婦,我求求你,大娘給你磕頭,求求你不要報警,我就這一個兒子,他現在這樣,進了裡面,真的沒有活路了啊。向東媳婦,你行行好,你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楊大妞磕完頭,又跪行了兩步,抱著她的褲腿,求道:“我以後絕對不再說你一句壞話和不是,一定天天給你祈福,求菩薩保佑,若是做不到,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你行行好,饒過他一次吧,或者我替他去坐牢也行,求你放過他,我求你了···。” 蕭大慶看到他娘這樣,心裡第一次泛起苦澀,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娘,他揉了下發酸的眼眶,扯了扯嘴角,朝楊大妞道:“娘,你起來吧,別求她了,蹲勞改就蹲勞改,我認了···。” 楊大妞雖然蠻橫、潑辣、胡攪蠻纏,愛說閒話,但她對蕭大慶這個唯一的兒子卻是愛的深沉,蕭大慶再怎樣不好,在她眼裡,都是她的好兒子,是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所在。 孟曉曼不知道應該說,這是母愛的盲目,還是母愛的偉大。至少,在此刻,她這種毫無保留的愛,讓她內心有了一絲觸動。 不是上一世,為了活命,可以把女兒推出去喂喪屍的母親,也不是這一世,為了繼子繼女,讓親生女兒轉交工作,替人下鄉的母親。 孟曉曼彎腰,將楊大妞扶了起來,對著蕭大慶說:“你應該感謝,有你媽這個好母親,這一次,我放過你,但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更不要再招惹我。否則,就是你再多幾個媽,也救不了你。”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絕對會管好他的,我們一定離你遠遠的,絕對不會來礙你的眼。” 楊大妞說了一通謝謝和保證的話,才去扶兒子。 等眾人走完,夜晚已經矇矇亮了。 孟曉曼簡單收拾一下,又睡了一會兒覺。不知道是不是被楊大妞的母愛觸動到,她第一次做夢夢到了前世的母親。 與蕭大慶的母親相反,她的母親是一個知書達理,保養得當,看著很有修養的女性,但是她知道,她並不愛自己。從她懂事起,就一直在渴望母親的愛,渴望她的親暱,渴望她的認可,然而,無論是考試升學後的一句誇獎,還是工作掙錢後的一句讚賞,一次都沒有。兩人從沒有過母女之間親密的談話。對於自己告訴她的事,她只會說知道了。然後自顧去幹自己的事。 孟曉曼想不通,家裡只有她一個孩子,但母親卻不愛她。 爸爸說她就是那種性格,愛她,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但孟曉曼明明見她對其他家的孩子笑,摸他們的腦袋,誇獎他們,很喜歡那些孩子的樣子。但看到自己,卻很冷淡。 她懷疑是自己不夠好,拼命努力,但卻沒有用。後來,她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卻一直是心裡的一個坎。直到末世,喪屍潮爆發,她拼命回到家裡,去看父母,卻被他們拒之門外,即使外面滿是喪屍···。 醒來的時候,孟曉曼才發現自己哭過。 擦了擦眼淚,孟曉曼起床開始做早飯,洗漱完,吃飯,然後去上工。 幹活的時候,是沒空亂想的,但現在,地已經種得差不多了,每天的活計也不是很累,孟曉曼便開始想念遠方的人了。 此時的蕭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