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不養懶人,尤其是想要生活得好一點,更加不能懶。光從山道的泥濘程度,就能看出上午去山上撿菌子的人數之多。 這年頭,最便宜的就是勞力,最容易養活的就是人,但凡能入口的,大家都會不惜力氣的把它弄回來,作為食糧。窮還可以忍一下,但餓肚子實在折磨人。 孟曉曼雖然沒真切的在六七十年代生活過,但卻在末世經歷過,餓肚子餓的吃草吃樹葉的日子。 所以,見了山上能吃的野菜、野果、野菌子,她總是會移植幾棵到空間裡去。可以用不到它,但是不能沒有儲備,孟曉曼覺得這就是經歷末日匱乏後,產生的物資缺乏恐懼症。 一路走,一路收集,除了吃的菌子野菜,孟曉曼還採集了車前草、天麻、蕁麻、地黃、蒼耳等不少的中草藥,都種到了空間裡。 春天,萬物復甦的季節,不僅各種花草樹木,就連山上的野雞野兔都比之前活躍了,孟曉曼走了這一路,就看到了兩隻野雞從眼前不遠處飛過。 只是,這幾次收陷阱,裡面的獵物越來越少,讓人感覺不科學。 佈置陷阱的時候,孟曉曼也跟著去了,每次都會撒點空間產的雜糧作為誘餌,空間裡的東西帶有靈氣,不僅人吃了對身體有益,而且很吸引山裡的小動物。 冬天的時候,還引來了兩頭野豬,但自從開春後,山裡的獵物多了,陷阱裡捕的獵物反而少了。 蕭向上曾說,有人破壞陷阱,但蹲了幾次點,也沒發現是誰。 孟曉曼想著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便順道往佈置陷阱的地方去,打算去看一看。 平時為了怕被人看到,孟曉曼和蕭向上都是清晨或者晚上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下午來。 天氣漸暖,上山的人比冬天多,怕被人發現,也避免誤傷,陷阱佈置得更深入山林。 還未到地方,孟曉曼就聽到有腳步聲,還有野兔咕咕的叫聲。 孟曉曼隱蔽著身形,慢慢靠近,發現竟然有人在拿陷阱裡的東西!佈置下的陷阱,一般隔天,才會來檢查一次,按照習慣,蕭向上今晚會來收獵物,而這人竟趕在下午來提前摘桃,可見對他們的習慣很瞭解。 那人背對著孟曉曼,看不清臉,只能看出是一箇中等身形的男人。孟曉曼放緩呼吸,看著他把陷阱裡的野兔和野雞弄出來,綁好,扔到自己的揹簍裡。 待他拿好獵物,轉過身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孟曉曼才看清了他的臉,赫然是知青王浩! 孟曉曼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她跟蕭向東學得跟蹤技巧在此刻發揮了作用。眼見著他去了三個陷阱,將揹簍給裝滿了,才往山下走。 看著他那一揹簍的野雞野兔,孟曉曼氣得牙癢癢,不能放過他。 孟曉曼一路尾隨著他,觀察周圍的環境,直到看他經過一個陡坡,陡坡下正好是一窪渾濁的泥水。 孟曉曼撿了幾塊石子,瞄準後,往他腿部的麻筋處砸去。最近在跟著陳老學人體經絡圖,知道人體腿部有幾處麻筋的穴位,今天正好試試效果。 孟曉曼離得不遠,只有五六米的距離,為了能確保打中,還多用了幾顆石子。 王浩揹著滿竹簍的獵物,想著馬上又能小賺一筆,嘴邊哼著紅歌,心裡正高興,誰知,腿彎處突然一陣痠麻,身形不穩,一個倒栽蔥,撲到了坡下,幾個翻滾後,一頭攮進了泥水窪裡。 揹簍裡的野雞野兔滾落出來,吱哇亂叫,野雞撲稜著翅膀往草叢裡飛,但因為雙腳被綁,飛的很低。幾隻野兔也不知何時把綁腿的繩子給咬斷了,四肢並作兩肢的往外蹦躂。 孟曉曼趁著王浩摔得七葷八素,無暇他顧的時候,在不遠處放出了一堆糧食,全是空間產的,不一會,就把那些剛逃跑的小動物,給吸引來了七七八八,全被她敲死扔空間裡了。 等王浩把自己從稀泥裡拔出來,才發現獵物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右上臂傳來鑽心疼,瑪德,不會是斷了吧,氣得他罵了好幾句髒話。 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洩,王浩抓住將那兩個沒跑成的兔子直接給掐死了,扔到了摔變形的揹簍裡,開始往山坡上爬。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把這些小畜生給掐死,還想著活得能賣個好價錢呢,結果這下全跑了。 王浩咒罵著爬到坡上,想到剛才腿腳不知為何突然一麻,才導致他滾下土坡,又想到,他摔倒前落在一旁的石子,猜想肯定是有人故意害他。 謹慎的往四處尋找一圈,並沒有發現外人。 難道是偷獵物被發現了?內心剛浮現這個想法。便被他否定了,若真的是被蕭向上發現,肯定會趁著人贓並獲的時候,正面找他算賬,沒必要搞這種小動作。 或者說是有人覬覦他揹著的獵物?跌了一跤,獵物跑了大半,這種可能最大。 看樣下次再來的時候,得小心點了,半天太容易被人撞見了。只是,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想到年前剛斷了腿,現在又傷了胳膊,全都是因為山上的陷阱,王浩心裡對孟曉曼和蕭向上更加記恨了。 孟曉曼自覺跟王浩沒什麼過節,想來想去,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