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你們在哪兒?” 屋裡沒人回答。蕭向東找了一會,才在牆角找到一個人,來不及細看,趕緊把他背起來,又走了幾步,才在桌子邊找到一個,將人扶了起來。 兩人都昏迷著,蕭向東只好先把兩人弄出房門。 張全良和張長馳拎來了水,孟曉曼一邊潑水救火,一邊注意著屋裡的動靜。看見蕭向東出來,趕緊接過他背上的人。 是齊老和秦老。 “陳老還在屋裡!” 蕭向東趕緊衝回火場。 靠近草料房的那半間屋已經塌了,整個屋頂都著了火,火點子,撲簌簌的落下,蕭向東背上的棉被被燒了好幾個黑洞。 “蕭向東,趕緊出來,房屋要塌了。”孟曉曼在外面焦急的大喊。 將屋子找了一圈,終於在一根掉下的房梁下面,發現了被壓著腰腿的陳老。 蕭向東將房梁搬開,救出了陳老。 “東西,東西。” 蕭向東抱著陳老就要出去,突然聽見他微弱的聲音。蕭向東看到地上,剛才壓在他身下的一個木盒子,彎腰撿了起來。 兩人剛邁出房門,就聽轟隆一聲,身後燒透的屋頂整個崩塌。 此時,齊老已經幽幽轉醒,看到一身是血和灰的陳老,老眼一酸,“老陳,你這是幹嘛?明明是我連累了你們,你還為了救我,把自己弄成這樣。”。 著火的時候,三人都吸入了迷煙,渾身發軟,意識模糊,屋子的門也被人給鎖了,根本沒法逃走。 其實,那根房梁要砸下來的時候,是他在下面,只是,他身體發軟,根本沒法挪動,是老陳使勁推了他一把。 陳老無力的搖了搖頭,吃力地開口,“不是為你。”,說完,他拍了拍抱著的木盒子,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是阿瑾,我是去找阿瑾。”。 陳老最先察覺到迷煙的存在,提醒的兩人,三人中,他吸入的最少。只是不知為何,走了門口,他突然返回炕上,去找東西。 看到那個完好無損的木盒子,齊老眼中露出一抹哀傷,“嫂子被你保護的很好。”。 陳老苦澀的搖搖頭,“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她,所以這一次,我一定不能丟下她。”。 齊老握住了他的手,“她一定很開心。” 陳老笑了笑,渾濁的眼中露出一抹懷念,“阿瑾最喜歡笑了,她要是知道我去找她,她一定很開心。”。 “才不是,嫂子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著。”齊老緊緊握住他的手。 陳老攤著手,任他握著,眼神卻看向天空,“可是,我想阿瑾了,真的,好想她。”。 齊老見勸不住,喊了孟曉曼過來,“老陳,你看看,你還有個徒弟呢,這麼好一個徒弟,你還沒教她什麼呢,你就這麼走了,也太不厚道了吧。”。 陳老將視線從空中拉下來,看著孟曉曼,“曉曼,我走後,這裡的方子給你,等以後,把它們賣了,夠你好好生活的。你是個好苗子,可惜我沒有時間了。”。 孟曉曼跪在地上,給陳老磕了三個頭,眼含淚花,“陳老,謝謝您!在我心裡,您一直是我的老師。”。 陳老想要伸手,卻只能手指動了動,“好孩子,我在最後,能有你這一個學生,就沒有遺憾了。”多虧了她,隔三差五,送吃送喝,噓寒問暖,他才能在這裡,過得這麼舒心,重新感受到善意。 早知道,時間這麼短暫,他當初應該對她態度好一點,應該把醫術都交給她··· 說完這些,陳老嘴裡突然吐出一大股黑血,孟曉曼急忙去擦,卻越擦越多,陳老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懇請的看向齊老,“阿~瑾,一,一起,一起···。” 齊老兩眼含淚,朝他點頭,“放心,我一定送你和阿瑾團聚,我用信仰保證。”。 聽到他這麼說,陳老眼中露出濃厚的期待和喜悅,雙手緊緊抱著盒子,嘴角上揚,安詳的去了。 秦老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情景,撲在陳老身上,嚎啕大哭。 孟曉曼雙眼早已模糊,腦中閃現著和陳老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總是嘴硬心軟,說是不教自己醫術,卻把很多珍貴的醫書送自己,到了最後,還把最珍貴的方子留給自己。 直到蕭向東帶人把火撲滅,將她抱進懷裡,孟曉曼才從回憶中抽離。 “陳老走了,老師走了。” “我知道。他去另外一個世界,陪相愛的人了。我想,他應該是開心的。”蕭向東,輕撫著她的脊背,“所以,別再哭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支書和大隊長帶著人過來,幫著一起將陳老的遺體收殮了。火葬的時候,他手裡還捂著那個漆木盒子。 孟曉曼幫著秦老、齊老收殮完骨灰,齊恆遠才姍姍來遲。 眼神疲憊,下巴處的胡茬明顯,一臉的風塵僕僕。 他低聲跟齊老說了些什麼,齊老聽完臉色鐵青,氣勢陡然凜冽,讓遠處的孟曉曼都感覺到一股殺氣。 陳老的骨灰收斂好後,齊老用一塊布,將盛放骨灰的罈子繫好,交到了齊恆遠的手裡,“護送到京市,跟你瑾伯母合葬。”。 齊恆遠抱著骨灰罈,重重的點點頭,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 孟曉曼跟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