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在村後的山腳下,周圍連個挨著的鄰居都沒有,茅草棚,黃土牆,他腦袋有病才會放著青磚大瓦房不住,去住那個鬼房子。 蕭父看了認慫的蕭向北一眼,這個老二,精明過頭了,“宅基地給你,你有那個錢蓋房子嗎?你要是有錢蓋房子,去支書那申請一塊宅基地就是,村裡邊的荒地,不多的是。”。 清河大隊人口不多,但荒地不少,而且蓋房子是件費錢費力的大事,很多人家攢一輩子錢也不一定能起一片宅子,大多都是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因此,村子裡有不少閒置的宅基地,比較容易申請。 此刻蕭向北也覺得自己剛才衝動了,賠笑道:“爸,瞧您說得,我哪有那本事呀,我這不是隨口問問嘛,問問而已。”。 蕭父不再理他,繼續說:“房子分完,剩下就是家裡的幾個錢了,給老四娶媳婦,花了一部分,你們妹妹還沒出嫁,要給她留一部分做嫁妝。還有,我和你媽,兩個人也老了,還要留點養老的錢,這些都刨除掉家裡也沒剩幾個錢了。老大老二為這個家幹了這麼多年,又有孩子要養,每家分十塊錢,老三和老四,負擔小點,每家分五塊。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們沒問題。”蕭向南率先說道,“只是,爸、媽,分家可以,能不能不分灶啊,這家就這麼大,哪裡有地方再分幾口灶啊,而且,這鍋還不好買。”。 一口鐵鍋,要幾塊錢不說,還要工業券。 “就是,爸媽,本來上工就累得不行了,回來還要做飯,時間都浪費在做飯上了,太麻煩了。”周杏花說道。 蕭母說:“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分家不分灶,糧食放到一起吃。”。 周杏花:“這樣好,還像以前那樣,輪流著做飯,省事。” “還有件事,房子、錢給你們分了,以後我和你媽養老的事,也要定一下。”蕭父看著幾個兒子說,“糧食我們也不多要,就按照村裡的水平來,至於孝敬錢,也不要多,你們四家,每年給我們五塊錢就行。”。 蕭父的要求不算離譜,蕭向東和孟曉曼沒有意見。大嫂柳枝兒雖然覺得一年五塊錢有些高,但以後隊裡分的錢可以自己管,不用上交,也沒有太大異議。至於蕭向南,覺得孝敬爹媽本就是應該的,更沒意見。 倒是蕭向北和周杏花,兩人有點不捨得,“爸媽,我覺得每家都出五塊錢,有點不公平。您看,我們和大哥、四弟都在您身邊照顧著,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弟兩口子呢,什麼都不用操心,卻和我們出一樣的錢,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呀。” 蕭母瞥了說話的周杏花一眼,上次去討錢,也沒見她這麼能說會道,現在心思倒是轉的快,“那你覺得怎麼辦,才公平呢?”。 “我覺得啊,我們三家日常陪在您身邊的,應該少拿一點錢,三弟呢,應該多拿一點錢,您覺得呢?”。 周杏花這話一出,大家都看向蕭向東。 蕭向東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出多少,我不管,我只會拿我該拿的錢,一年五塊錢的孝敬錢,還有該給的孝敬糧,具體內容我會一一寫下來,簽字為憑。”。 周杏花見蕭向東這麼說,又把話茬轉向蕭父蕭母,“爸媽,您覺得呢?”。 蕭父蕭母知道蕭向東和孟曉曼兩口子都是軟硬不吃的主,也不想在支書、大隊長面前糾纏,便直接說:“老二家的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們三家,就一年四塊錢的孝敬錢吧,誰要是搬出去住,不在我們跟前孝敬了,再改成五塊。”。 周杏花覺得四塊跟五塊比,也沒少多少,還想再講講價,但被蕭父一個冰冷的眼神給鎮住了,喏喏的閉了嘴。 在支書和大隊長的見證下,蕭家正式分了家。 第二天,蕭向東就去公社將他和孟曉曼的戶口拉了出來。 蕭向東的腿一天天的見好,為了儘快讓他恢復,孟曉曼中途又讓他吞了一顆強身健體丸,現在除了還不能跑跳、乾重活外,正常行走已經沒問題了。 孟曉曼沒讓他去上工,而是給他安排了上山撿菌子的活。 現在正是牛肝菌、見手青、松茸生長的時候,孟曉曼因為要上工,沒時間去採,但又想吃,便讓蕭向東去摘。 再次站立、行走的蕭向東,恨不得立刻踏遍整座大山,對於這個活,幹得十分開心,每天不僅能揹回幾筐菌子,還能打兩三隻野雞或野兔。 孟曉曼又去供銷社買了十斤鹽,將這些野雞野兔都醃製起來。 “要不要拿給柳志遠,讓他幫忙賣了?”家裡已經囤了十五六隻野雞野兔了。還不算孟曉曼空間裡的那些。 “不用,咱們留著自己吃吧,家裡暫時也不缺錢。” 等到六七月大旱的時候,山林裡再想打獵,也很難打到了,野物全都逃到深山去了。 孟曉曼經歷過一次末世,對於這種食物和水源缺乏,有深深的恐懼。 “對了,咱們能不能從村裡收點雞蛋鴨蛋呀?我想弄點變蛋和鹹鴨蛋。”她手裡沒有雞蛋票了,沒法去供銷社買。 等到災情的時期,大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他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