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向東見她一直沒出聲,以為人睡著了。 抬頭的一剎那,卻發現孟曉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困了?” 蕭向東突然的說話,讓孟曉曼猛然回神。 “啊?什麼?” 孟曉曼還沒徹底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呆萌,睜著迷茫的大眼,看著蕭向東。 蕭向東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發頂,“我問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要睡覺。”。 “哦,嗯,是有點困了。”說完,孟曉曼還打了個假哈欠,說困了總比說看帥哥看呆了要好。 蕭向東將炕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放好,看向直挺挺躺著的孟曉曼,“那我吹燈了?”。 “吹吧。”孟曉曼點頭。 吹燈後,眼前一片黑暗,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是孟曉曼在被窩裡換睡衣的聲音。 一尺之隔的蕭向東又到了每天最難熬的時候,他甚至有點懷念之前每天晚上腿疼的時候,最起碼可以轉移他不受控的自制力和想象力。 睡前,抬眸的那一瞬,他再一次感受到心跳如鼓,瓷白精緻的小臉,含水帶勾的眉眼,又一次撞進自己的眼中、腦中。 讓他越來越清楚一個事實:他喜歡她。 但他卻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感情上,他渴望著她也喜歡自己,但理智卻告訴他,這不太可能。 他貧窮、殘疾、嘴笨、無用,內心自卑、冰冷、生硬······ 他有這麼多的缺點,卻還希冀著她能喜歡他。 這可能嗎? 蕭向東無聲的搖頭。 她那麼好,那麼美,像是春日裡枝頭開的最盛的那朵海棠,而自己,卻是樹根下那攤快要腐爛的春泥。 可望而不可及。 輕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是她睡著了。 蕭向東聽著規律的呼吸聲,內心慢慢平靜下來,就這樣守著她就好,護她安好,等以後她需要的時候,給她自由就好。 孟曉曼一點都不知道身邊男人的隱忍和愛意,她正做著一個奇怪而旖旎的夢,夢中她被一條巨蟒緊緊纏繞,滑膩、潮溼、熾熱,她想掙脫又掙脫不開,口渴的要命卻找不到水,她拼命地呼救,卻只聽到巨蟒低聲說了一句“閉嘴,休想逃”,她聽著聲音有點熟悉,抬頭一看,赫然是蕭向東那張熟悉的臉! 孟曉曼嚇得渾身一激靈,猛地起身,卻咚的一聲,額頭撞到了炕桌的桌角上。 孟曉曼這才發現,原來夢中的巨蟒竟然是自己裹成麻花的被子,而自己因為夢中不停掙扎,頭部都蛄蛹到了炕桌下面。 蕭向東做好早飯,去喊孟曉曼起床,剛邁進外間,就聽到咚的一聲,趕緊推開了裡間的門。 烏髮凌亂,肌膚雪白,幾縷黑絲垂進溝壑,大好春光隱約可見。 蕭向東急忙別開了眼,“咳,那個,早飯做好了,快起來吃吧。”,說著,轉身,關門,一氣呵成。 孟曉曼聽到開門的動靜轉身,一扭頭就對上夢中的那張臉,還有那同樣雙快要著火的眼。 夢境與現實的相似,讓她有一瞬的怔愣,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的不妥。 等蕭向東說完話,關上門,她才想起來穿衣服。 這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睡衣因為睡夢中的掙扎,掙開了兩個釦子,衣領變成了深V··· 孟曉曼尖叫一聲,捂上走光的前胸,趕緊背過身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你的頭怎麼了?”飯桌上,蕭向東看著她泛紅鼓起的額角,抬手想檢視一下,剛要碰到,卻被孟曉曼一個後撤,給避開了。 蕭向東突然接近的俊臉,讓她突然想到了那個奇怪的夢,忍不住往後退了一下。 “那個,起床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炕桌桌角了。”孟曉曼剛才照鏡子看了,除了有點紅腫,沒有大礙,“就一個小包,沒啥事,過兩天就好了。”。 蕭向東放下剛才抬起的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眼角低垂,掩蓋住眼中的失落,輕聲道:“那就好,以後起床小心點。”。 孟曉曼不想再回憶早晨的尷尬瞬間,急忙說:“知道了,知道了,快吃吧。”,自己埋頭扒飯。 這一頓早飯,兩人各有心事,吃的食不知味。 孟曉曼到了鎮上,先去郵局把信給寄了,又去供銷社把鍋給買了,才去鎮上的黑市。 上次在黑市差點被人抓後,孟曉曼就沒來過了,這次過來,找了一圈,才找到換了地的黑市。 孟曉曼將早已準備好的大米、白麵放在揹簍裡,等人經過的時候,迅速撩開蓋子,讓人看一眼。 有要買的,再談價錢。 還是之前的價格,兩毛五一斤,鑑於上次的行情較好,孟曉曼這次各背了二十斤過來。 賣到一半的時候,才瞅見上次賣棉花的那個瘦子。 馬上到寒冬了,棉花是緊俏貨,瘦子聽從上家的建議,弄了不少過來。可惜,棉花太貴,南陽公社這小地方,不太好賣,昨天過來晃悠了半天,也沒賣出去幾斤。 今天本來不打算來了,但又怕把棉花砸手裡,所以,才拖到現在過來。 吃了昨天的教訓,今天他只背了十斤過來。 誰知,運氣這麼好。 剛一站定,就有人主動來問,還是個大顧客。 主要是今天孟曉曼換了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