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啥好吃的,隔大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一群穿海魂衫的漢子嬉笑著走進來。 麥色的肌膚在太陽下黑的發亮,彰顯著一股力量之美。 這群人一進來,孟曉曼瞬間覺得自家的小院有點擁擠。 鄭秀梅端著菜,聽到丈夫王友良的聲音,笑罵道:“你這是屬狗的吧?鼻子這麼靈。” “媽,爸爸你昨天不還說爸爸屬驢的嗎?”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說。 “那爸爸到底屬啥的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懵懂的問。 這童言童語一出,眾人都樂的不行。 王友良抱起小女孩,“爸爸今天屬你這個小胖豬的,天天只知道吃!” 小女孩摟著他的脖子撒嬌,“我才不是小胖豬!” 張德昌在廚房口看了一眼,“今天這麼多好吃的啊?我們有口福了。” 孟長青在他身後,摘掉被水汽弄花的眼鏡,擦了擦。 看樣子蕭營長家的媳婦廚藝很不錯,夢潔說和她投緣,不知道能不能教一下自家媳婦。 他實在害怕她的黑暗料理了。 見人都擠在廚房門口,蕭向東趕緊招呼人屋裡坐。 除了團長政委、交好的營長之外,蕭向東還喊了自己營的副營、教導員和三個連長。 他們不好跟團長坐在一起,便私下說著悄悄話。 “我知道老大今天請客,午飯都沒吃飽,特地留著肚子呢。”張博說。 “嘿嘿,我也是。”小彭道。 還有三個陌生面孔的戰士沒說話,不住點頭,看來也是這樣。 蕭向東看了聚在一起的幾人,還未開口,幾人便異口同聲的說:“俺去幫忙”“我去端菜”“我也去,等等,給我留一個盤子···” 碗筷、酒杯,都洗好了,沒用著孟曉曼,這幾個人就利索的給擺上了。 孟曉曼見廚房沒什麼忙的了,端著盆,舀水洗手。 “我來。” 蕭向東倒好水,端給她,又拿來肥皂放到旁邊。 “累了吧,辛苦你了。” 說著,幫她將碎髮繞到耳朵上,順手捏了下耳垂。 耳垂細嫩微涼,指腹溫熱粗糙,一觸碰,孟曉曼整個耳朵都發熱。 “幹嘛?都是人。” 孟曉曼抬起胳膊擋了一下,沒擋住。 “沒人。” 溫潤的觸感,蕭向東不捨得放下,又捏了一下。 “營長!”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 張飛飛趕緊閉眼。 “什麼事?” 蕭向東的目光冷冽,讓張飛飛瑟瑟發抖,完蛋了,他就不該聽那兩個人的話,來喊老大。 看那個小戰士嚇得不行,孟曉曼推了他一把,“快去招待客人,酒在書房的桌子上,買了四瓶,不知道夠不夠你們喝。” 蕭向東順勢拉起她的手,“走,我們一起,我給你介紹一下。” 屋內兩桌已經坐滿了,張德昌、孟長青、王友良、張博,這些人她都認識,蕭向東給她介紹的是另兩位,一個,中等個頭,面容沉穩,看著約麼三十歲左右,“這是我們營的教導員,趙向前。” “還有這位,二營的教導員,齊承志,就住在咱們隔壁。” 齊承志五官柔和,麵皮略白,典型的南方人長相。 看著人還可以呀,怎麼把女兒養這麼邋遢。 接著,蕭向東又給她介紹了手下的三個連長,其中就有剛才喊他的,叫張飛飛,另外兩個,叫黃洪波和王永旺。 “嫂子好!”三人給孟曉曼敬了個軍禮。 蕭向東橫了他們一眼,“在家呢,小點聲。” 孟曉曼一一給他們打了招呼。 蕭向東那桌的人都喝酒,孟曉曼沒跟他們坐一桌,而是和鄭秀梅、史翠梅,還有小彭、張飛飛他們坐在一起。 張德昌首先帶人給孟曉曼敬了一杯,“弟妹,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弄這麼大一桌子菜。以前,我和你史大姐還擔心,蕭向東會不會討不著老婆,現在看來,這小子是個有後福的。這一杯,我們敬你,今天你辛苦了。” 孟曉曼也站起身,“你們吃得開心就好,感謝大家之前對蕭向東的關照,以後,也請多多關照。我不太會喝酒,就以茶代酒了。” “喝茶就行,酒讓蕭向東替你喝。” 蕭向東舉起杯子。“沒問題。” 孟曉曼知道當兵的能吃,卻沒想到這麼能吃。準備了這麼多飯菜,全都被清掃一空。 鍋碗瓢勺,是小彭他們幾個幫忙收拾的,借的桌椅板凳,他們也幫著送了過去。甚至把水缸裡的水都給挑滿了。 孟曉曼送完人,關上門,到屋裡,發現蕭向東正坐在凳子上,醉眼朦朧的看著她。 “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 孟曉曼走上前來,想看看他,卻被他攔腰抱住。 “有一點。” 今天被人敬了太多酒,確實喝得有點多,但還沒到醉的程度。 “那我給你煮個醒酒湯喝?”陳老給她的醫書裡,就有好多醒酒湯的方子。家裡正好有材料。 “不用麻煩,幫我泡杯蜂蜜水就行。”嘴裡的酒氣太難聞,她肯定不喜歡。 “要不先去洗個澡?” 軍區有公共澡堂,但有限制時間,孟曉曼看了下手錶,八點半了,還有三十分鐘才關門,來得及。 “洗一下吧。” 訓練了一天,一身臭汗,又沾了一身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