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嘴角抽了抽,她實在是張不開嘴,只得把姚香玲的手推回到她自己嘴前,急中生智找了個藉口,“嫂子你吃吧,我牙疼不能吃涼的。” “那恁可真是沒口福,”姚香玲便自己吃了,還吮了吮手指頭,“俺的牙口可好了,啥都能吃。” 她今天可是佔了大便宜,站這半天偷摸吃好幾口了,最後只買了一毛錢的,小半碗。 “大爺,再多給俺一點兒,”姚香玲壓著大爺盛米酒的勺子不鬆手。 大爺無奈地又給她倒了點湯,用了老大的勁才把勺子給抽回去,“好了好了,剛剛我就看見你吃了好幾大口!你這生意我做的還賠錢呢!” 大過年的他挑著擔子走街串巷不容易,淨碰上這些愛扯皮的老孃們! “誰看見了!俺可沒偷吃!”姚香玲拒不承認,端著自己比別人多點的米酒湯迅速回家了。 蘇茉跟劉爽一人要了兩毛錢的,老大爺也給她們都多加了點湯,看她倆年輕還交代,“這湯可是好東西,發麵的時候加一點,蒸出來的饅頭好吃著呢!” “謝謝大爺!” 兩人道謝後,端著米酒回家,小黑狗搖著尾巴來接她們。 白色的雪花落在它身上,小黑狗抖了抖身上的毛。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小黑吧!”小黑似乎明白自己有名字以後就不會再被拋棄,跟在劉爽身後,尾巴興奮的都快搖冒煙了。 劉爽被它可愛到,忍不住蹲下逗起它來。 遠處,趙英推著腳踏車路過門口,劉爽警惕地把小黑護在了身後,卻發現趙英連看都沒有看她們直接回家了。 現在她當然沒有心情再關注這些跟她無關的人,因為她得了髒病。 不僅如此,機緣巧合下她還看到了醫生的病歷。 怎麼可能? 這時,種種疑點都浮現在她腦海裡。 那次在八號街蘇茉的店裡,蘇月男人似笑非笑看候春磊和她的眼神。 還有那條膝蓋破了的褲子,候春磊說是他走路的時候磕的。 但是現在想來,那傷和破處說是從高處墜落也很有可能。 說不定,她在門外的時候候春磊就在蘇月的服裝店內。 否則她不會這麼巧染上跟蘇月一樣的髒病。 候春磊背叛了她。 如果是真的,那她絕對不會放過候春磊,她得琢磨個辦法印證心中的猜想。 “媽媽,媽媽,我想吃糖。”小寶跑過來抓住她的袖子哭鬧。 趙英看著兒子跟候春磊相似的眉眼,反感的厲害,她一把推開兒子,“吃個屁!” 小寶哪裡受過如此冷待,當下就躺在地上撒起潑來。 被趙英打了一頓後才老實。 趙英想了半晌,才從抽屜中拿出了候春磊存放的信件,眸光閃了閃,拿出鋼筆模仿丈夫的筆跡寫信。 月兒: 見信如晤。 這段時間我老婆看的嚴,所以我們不能再見面了,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寫信告訴我。 候 寫完後她把信摺好,準備讓郵遞員幫她捎過去。 等著看蘇月的回信就知道這兩人有沒有姦情了。 如果是真的,她一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 劉爽轉身關上堂屋門,給小黑留了半個窩頭,準備去蘇茉那兒。 自從搬過來後她們晚上幾乎都是一起做飯吃飯。 剛要轉身出門,就看到了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她爹劉勝。 “大過年的看到你爹我怎麼喪著一張臉?”本來劉勝也不想來的,不過聽說閨女要嫁人了。 他雙手背後,踱步打量著閨女的新院子。 “這房子可真不錯,”劉勝忽然提高音量,“我辛苦養大的閨女要嫁男人竟然不告訴我這個當爹的,真是咱們海城第一大笑話!” 他這閨女真是白養了! “天天跟蘇家那小閨女混在一起,怎麼就沒學到點人家的聰明勁!”劉勝一副長輩口吻,“人家可是找周家要了兩千的彩禮錢呢!秦家打算給你多少彩禮?” 劉爽微微抬頭看天,這會雪停了,陰沉的烏雲透出些遙遠的微光。 一如她的生活,每當她快要接近幸福的時候總是會有些不合時宜的人跳出來,告訴她,來人間就是渡劫的。 “不給彩禮。” 劉爽低頭看著自己接近透明的指甲,她的耐心已經為數不多了。 “不給彩禮怎麼行?我不同意。”劉勝情緒頓時激動起來,過年了他領回家一個路過逃荒的婦人,沒有錢怎麼讓人家留下來跟他過日子! 他越說越生氣,“沒有彩禮那不等於告訴所有人你是一個賠錢貨?你就這麼自甘下賤還住到人家家裡?走!跟我回家!” “你忘了我二伯是怎麼死的了嗎?”劉爽一動不動,嗓音冒著冷氣,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打人。 劉勝被她這眼神給看的直哆嗦。 他當然怕,所以這麼久都沒敢找來,這也是聽說閨女要嫁到秦家,等了許久不見親家上門,也不見閨女回家跟他商量婚事他才找過來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