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敲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來春嫂子帶著哈欠的問話，“大半夜的是誰啊？” “是我。”蘇月還以為開門的會是春嫂子的男人，沒想到是春嫂子。 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你啊~”春嫂子拉長了音，聽到是她也來了些精神，“你有啥事？” “春嫂子，我好像快生了，麻煩你送我去趟醫院吧？”蘇月忍著屈辱開口道。 春嫂子在門裡面接連啊了幾聲，“啥？你說的啥？風太大了俺聽不清楚。” 嚷嚷完她就不搭理蘇月躺床上睡覺了。 生個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當年她生的幾個不都是自己在家裡生的嘛？ 故意大半夜來，說不定還是想勾引她男人。 “誰啊？”春嫂子男人問。 春嫂子咕噥了聲，“要飯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她還是睡不著。 雖然說生孩子對她來說不是難事，但蘇月畢竟是頭一胎，萬一真出點什麼事…… 她腦海裡不由想起以前家附近一個女人生孩子時的場景，因為孩子胎位不正，腳先出來的，怎麼也生不出來，後來活活疼死一屍兩命。 掙扎半天，春嫂子還是起身了。 冒著狂風跑到了隔壁，趴門上聽到了蘇月在屋子裡有些絕望的哭嚎聲。 “死娘們！這會知道哭了！當初快活的時候咋就沒想到有這會？”春嫂子罵了聲，緊了緊自己身上得衣服推開了蘇月的門。 只見蘇月正蜷縮在自己床上，哭的滿頭的汗。 “別哭了！先把孩子生下來！”春嫂子沒好氣道，她環顧四周，蘇月這傻王八女人是啥都不知道準備。 蘇月這會不想搭理她，心裡還記恨著她剛剛不管自己的事。 躺在床上背對著她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這麼痛還生什麼乾脆直接讓她疼死算了，春嫂子也是害死她的幫兇。 “賤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春嫂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當下一把拽過蘇月的腿，“跟你這小賤人做鄰居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把褲子脫了！” 蘇月就像是個不肯順從的良家婦女，春嫂子則是那力氣極大的流氓。 一個用力直接就把蘇月的褲子給拽下來了。 難聞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直到天亮，春嫂子一個人一個人又忙活著燒熱水，又得教蘇月怎麼用力氣，忙活了整整一夜終於幫蘇茉接生了一個女兒。 瘦巴巴的看起來跟個貓兒似的。 “你這看樣子也是沒有奶水，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沒用得女人，好好的日子讓你作成這樣，”春嫂子強忍著不讓自己同情心氾濫，“也沒給孩子縫些小衣服？小被子？” 蘇月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她連自己都顧不上，哪裡有空管這個孽種。 “你先別管她！先給我弄點啥吃的！”蘇月只覺得自己肚子扁了下去，快要餓死了。 春嫂子同情的瞥了懷裡的孩子一眼，無語的把孩子塞進了臭氣熏天的被窩，“你！孩子找你這賤人當媽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春嫂子打了個哈欠，反正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嫂子，別走！”經過這一夜，蘇月對春嫂子有了改觀，“我知道你心善，你就好人做到底，幫這孩子找個人家吧！” 她也是沒辦法，這孩子要跟著她非得餓死不行。 春嫂子想了想，覺得她所言有理，心也軟了幾分，“那行吧！我就幫你問問。” 如春嫂子所言，她可能是孕期沒有營養，實在是沒有一點奶水，孩子餓了只能喝點米湯。 好在春嫂子動作挺快，很快就幫她找到了一戶買家。 據說是海城婦產科的一對夫妻，結婚多年沒有孩子，家裡經濟條件很好。 願意花三百元錢買她的孩子。 蘇月同意了。 她摸著孩子粉嫩的睡顏，“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那個爹說不定早已經死外邊了，媽媽一個人養活不了咱們倆的，你以後一定會理解媽媽的吧？” 孩子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咧著嘴角笑了起來。 很快，春嫂子過來了，“你快點收拾收拾，人家一會就過來抱孩子了。” 蘇月的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孩子，怎麼也不肯鬆手，“嫂子，我後悔了，孩子我誰也不給，你讓他們走吧！” “你這賤貨！簡直天生就是跟老孃作對！”春嫂子簡直快被她的話給氣炸了，忍不住照她頭上猛扇了一巴掌，“孩子跟著你餓死凍死？別傻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人家馬上就來了趕緊把孩子給人家！” 春嫂子邊勸她邊想把孩子先抱過來，沒想到蘇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那對夫妻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月這個瘋癲模樣，那女人也知道蘇月的情況，也是真心想收養這個小女孩，便溫柔地勸了她兩句。 蘇月突然癲狂大笑，“你們想搶我的孩子？做夢！我得了髒病，這孩子出生就是帶著髒病！你們不怕傳染上嗎？” 屋子裡幾個人頓時都目瞪口呆。 最終，這對夫妻生氣的甩著袖子走了。 春嫂子搖搖頭，也不再管蘇月了。 她抱著孩子坐在冰冷的房間裡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