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跟姚香玲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搖頭。 “沒有啊,”姚香玲一看有瓜吃眼睛立刻亮了,立即問道,“小燕找不著了?啥前兒的事啊?” 候春磊急的不行,“英子說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去。” 他心裡此時也有些怨英子,怎麼那麼粗心,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可是又不敢說,擔心英子跟他鬧。 “啊?一夜都沒找著啊?”姚香玲收起了手裡的葵花籽,也跟著有些擔心。 畢竟是當媽的人,見不得孩子受罪。 蘇茉一聽這是大事,當即摘掉了身上的圍裙,“侯政委,那我們幫你一起去找孩子吧?人多力量大。” 候政委十分感激地道了謝,本以為周團長娶的這個媳婦也就臉長的好看些,聽英子也說了她好些雜七雜八的壞話,受她影響候春磊覺得蘇茉不是什麼正經女人,沒想到她還挺熱心腸。 不過不排除她想看熱鬧的可能。。 現在候春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把閨女找到才是正事。 “對!趕緊把孩子找著才是!”姚香玲也連忙把閨女叫到跟前,“平時你跟小燕都在哪兒玩啊?咱一起去找找!” 竇童瞥了候政委一眼,“小燕哪有什麼時間去玩?平時趙嬸不是讓她洗衣服就是做飯,還得照看弟弟…” 候春磊被一個孩子的話說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知道小燕幹了些活,但那也是因為英子身體不好,當時懷孕的時候被小燕給推了一把,再加上月子沒坐好這才落下病根的。 再說女孩子不多學著幹活,以後到了婆家要是什麼都不會幹是要被人笑話的。 姚香玲拍了閨女一巴掌,“說什麼呢!都跟你這樣啥也不幹光會吃可怎麼得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捱了親孃一巴掌,竇童猛然想起來了,“有一個橋洞,以前我們玩過家家的時候在那裡,小燕說希望那裡是自己的家。” 候春磊是真的很不喜歡竇營長的這個鄉下閨女,說個話比她爹還要噎人。 他不太高興地接了句,“小燕有自己的家!” 說的好像跟小燕沒有爹孃了一樣。 小燕雖然沒有親孃了但還有他這個爹呢! 姚香玲說了女兒一句,“別多話了,趕緊帶路!” 竇童說的那個橋洞是在新家屬院附近的一個廢棄橋洞,以前那裡是通往化肥廠的,但是後來附近新修了路所以那條老路漸漸就沒人走了。 三米多長的一個小拱橋,竇童輕車熟路地從一側滑了下去,隨後候春磊也跳了下去,姚香玲站在橋上往下望。 蘇茉牽著米樂的手跟在她後面,走這麼遠她的腿又困又酸,實在是沒法下橋下面。 “小燕!”竇童驚喜地喊了一聲。 總算是找到孩子了,眾人心裡都是鬆了一口氣,姚香玲神色古怪地衝蘇茉使了一個眼色,小聲說了句,“這孩子可真是可憐!” 蘇茉點了點頭。 沒媽的孩子自然是可憐的,俗話說寧跟要飯的媽不跟當官的爹。 她也算是親眼看見劉爽是怎麼長大的。 什麼姑媽姨媽舅媽都加一起,也頂不上一個親媽。 橋下忽然傳出來一陣尖利的女孩哭聲,然後是竇童的,“不要打小燕!” “怎麼又打上了?”姚香玲扶著一側的大石頭下去了,蘇茉也是好奇,怎麼聽這意思候政委剛找到閨女就打起來了。 她忍著腿間的澀痛扯著米樂也跟著姚香玲下去了,小小的橋洞,小燕坐在一堆茅草上,看樣子昨晚她就是睡在這裡。 竇童小小的身體擋在她身前,看得出來她跟小燕確實是很好的朋友了。 “你憑什麼打她?你怎麼不想想小燕為什麼不樂意回家?你娶的那個壞女人總是趁你不在打小燕!” 竇童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忽然指著米樂,“她也是周團長收養的,你看看她穿的是什麼?小燕身上穿的又是什麼?她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閨女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候春磊臉都氣成了豬肝色,他堂堂一個政委這是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教育了。 都是什麼邪門歪理。 肯定是聽她那個長舌婦的媽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學壞的。 姚香玲也是沒想到自己閨女竟然會說出這些話,連忙去捂閨女的嘴,但是閨女像她嘴快已經禿嚕完了。 眼看候政委都想打人了,姚香玲連忙把閨女拉到自己身邊,“胡咧咧什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候春磊當然不能跟一個孩子計較,而且竇營長還是個護短的,他只能把氣都撒在自己閨女身上,又是狠狠踹了候小燕一腳,“快點跟老子滾回家!” 米樂嚇的藏在蘇茉身後,蘇茉實在是看不慣候政委這樣去打一個可憐的孩子,上前勸道,“別打了,教育孩子不能只靠打,你還是先了解清楚孩子為什麼來橋洞裡睡吧?” 她走到小燕面前,拿出衛生紙幫小燕擦去滿臉的淚,“先跟嬸嬸回家吧?待在這裡要是遇到壞人就糟糕了。” 最終,小燕把自己髒兮兮的小手放到了蘇茉手心裡,“嬸嬸,我想去你家好不好?” 她不想再捱打罵了,她也可以幹很多活,只是不想再回到那個沒有她位置的家裡。 這話讓候春磊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