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這排清淨小院子的格局差不多,一間正屋兩間耳房,邊角種上幾從細竹,小院中央擺著石桌石
() 椅。()
當晚臨睡前,義母泡腳喝藥的時候,還感慨了幾句新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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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不睡覺唱大戲,這後生是不是關傻了……伢兒l,伢兒l?發什麼呆呢?”
應小滿才管不著晏八郎有沒有關傻了。
她現在望著晏八郎院子圍牆高處的細竹林,腳指頭忍不住蜷了又蜷。
從前她和晏八郎組成同盟,協商刺殺晏容時。
跟晏八郎密謀妥當之後,她又跟七郎商量。
七郎就是晏容時本人。
難怪晏八郎在大理寺關這麼久出不去……
等等!
晏八郎和七郎是血緣相連的自家兄弟,從小在一個屋簷下長大,就算再不親近,那也還是自家兄弟!
這廝怎能連同外人密謀暗害七郎,如此毒辣!
“難怪七郎回家之後,立刻一頂藍布轎子,把晏八郎押來大理寺拘押。”應小滿恍然裡帶怒火,把剛想明白的前因後果跟老孃說。
“七郎大醉後被人推入汴河暗害的事,娘還記得麼?”
義母當然記得。
“就是咱家在銅鑼巷把他從水裡救起來那回?”
“對。原來晏家裡把七郎的行蹤洩露給外人的,就是晏八郎。”
義母大驚:“自家親兄弟,心眼怎麼這麼壞!”
“難怪晏八郎被拘押這麼久。他活該!”
大晚上的,應小滿氣得睡不著,舉著油燈四處尋摸剛搬來的大包小包。
七舉人巷深夜一場大火把應家家當燒了個乾淨,好在一對飛爪被她提前藏在肉鋪子門面裡,安然無恙。
火災後被她帶回帳篷,老孃收拾物件時把飛爪一起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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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八郎涉嫌謀害兄長,人拘在大理寺裡待審。起先還能每天放出官衙片刻,走去街對面吃倆肉饅頭。
後來兄長晏容時幾次派人問詢,他咬死不認,也就不再有人來搭理他,想放風出門吃肉饅頭而不得。
拘押他的這處小院似乎被人遺忘似的,除了每日早晚隔壁狗舍狂吠,再也沒了其他動靜。
每天對著小院幾叢竹林,頭頂月色,晏八郎傷春悲秋的毛病越發明顯。
大晚上地睡不著,坐在小桌邊,對著一碗冷茶悽悽切切地念詩: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月色下的圍牆高處,驟然現出一隻晶亮飛爪。
這場面似曾相識,晏八郎一怔,隨即心裡閃過一陣狂喜。他的同盟回來了!
表面上故作矜持,慢慢轉過身來。
“又是你這美人蛇。”
他往院牆邊踱出兩步,姿態矜持,聲線裡隱含期待:“自從我告知你晏容時半夜穿行暗巷、抄小路回家的秘密之後,一兩個月再未見他,也未再見你,大理寺倒是兵荒馬亂,日夜燈火通明。莫非……被你得手了?”
應小滿才不要告訴他。她今晚是來罵人的。
() “你這人壞得很。對自家兄弟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幫著外人害他?”
她想起街上吃冰雪冷圓子時,七郎隨口提起的關於八郎的故事。
“他跟我說,你們少年讀書時,上下學溜出來吃個冷圓子都能撞在一處。你們是同年生的嫡庶兄弟,關係再不好,那也是兄弟。”
晏八郎的臉色變了。
“你知道什麼!你一個十來歲的小娘子,怎知道大族裡投錯了孃胎,自打出生開始,年年放在一處比較,處處被人壓一頭的痛!”
他深深吸氣:“怎麼,你行刺他時,被他一番花言巧語說得改變心意,沒動手?我就知道你這美人蛇無用。”
應小滿惱火萬分。
晏八郎也是晏家人,晏家能出七郎這般好竹,怎麼又出了八郎這歹筍?一張嘴就叫人想揍他。
“動手了。”她惱火地說:“當夜出了點意外。沒成事。”
晏八郎冷笑:“飛爪不管用?我就知道你是個花架子……”
才坐下的應小滿霍然起身怒視他。
晏八郎想起了兩人岌岌可危的刺殺同盟。
眼前正在用人之際,他急忙改口:“——不過,你能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