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顯仲很快叫道:“這是我的鋼筆。” 他撿起地上的鋼筆後,仔細地檢視這支鋼筆的情況,看清楚上面的印記後,宣顯仲確認道:“這確實是我的那支鋼筆。” 他站起來來到韓松帥身邊,不解地說道:“我拿你當朋友,還把鋼筆借給你用,你為什麼要偷。” “我太喜歡這枝鋼筆了,可是我家裡根本不可能給我買,我只有對不起你了。”韓松帥悔恨地說道。 浦通仁對圍觀的群眾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不用再圍觀了。” 最後只留下韓松帥和宣顯仲在這裡,浦通仁對宣顯仲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算了吧。”宣顯仲把鋼筆放進文具盒,塞進書包,便背起書包離開了。 原地只留下浦通仁和韓松帥,“你現在心裡一定覺得是我揭穿了你,不然的話你可以把黑鍋套在我身上。” 韓松帥辯解道:“不是那樣的,只是我覺得你已經是個罪人了,再潑些髒水也沒關係,而我是一個乾淨的人,我今後要怎麼做人呢?” “什麼樣的人是乾淨,什麼樣的人是不乾淨,一個人若是不會起貪念,不會傷害別人,便是真的乾淨了,可是要是以好人自居,自以為高尚,那就是太過無耳止了。”浦通仁對他說道。 “能夠懸崖勒馬,不要再繼續下去,等到你成為我爸那樣的人就已經太晚了。”浦通仁臨走之時給他留下這句話。 接下來兩天韓松帥都沒有來上學,或許是不好意思,可第三天終於還是來了,他低著頭,目光有些躲閃,看到了浦通仁低著頭逃過去。 不知道怎麼融入曾經是朋友中去,他感覺很焦慮,只是對這樣的事情很難面對。尤其是宣顯仲,對他總是有一些隔閡,沒人主動來找他,他也沒主動找別人,只是就這樣的孤獨。 今天走在路上,又遇到了浦通仁,他準備繼續逃避過去,可是浦通仁拍住他的肩膀,對他問道:“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感覺被人孤立。” 韓松帥不在意的說道:“那又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的事情算不得什麼,其實很容易就可以讓他們原諒你,只要你能拿出誠心,找回關係並不難,畢竟大多數人害怕孤獨,總會需要有人相伴。”浦通仁對他說道。 和浦通仁說的一樣,韓松帥獲得了宣顯仲的原諒,他們繼續做朋友。 對於浦通仁來說,平凡人的喜怒哀樂總是有些平淡,算不得什麼大事,也不會有什麼天大的問題。 韓松帥也許會體會到被人孤立的痛苦,也許不會,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人總是孤獨的,也許有相同經歷的人能夠理解你,但終究只是另一個人,對自己的感覺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感受不能相通。 浦通仁知道這樣的生活只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想要讓大家都能夠獲得有尊嚴的生活,實在是不容易。 浦通仁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他的小說很快上了精品,也有人想要買他的版權,出的價格還不錯,但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專案,他不想自己的作品被改成亂七八糟的樣子,辜負自己的心血。 浦通仁覺得自己也不缺錢,不如再等等。 父親快要回來了,生活也許會有改變,浦通仁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是覺得生活可以由自己主宰,要讓自己的人生變得不一樣。 只是也許是變好,也許是變壞,誰有知道呢。 三天後浦通仁感覺到家裡有一點不同,姑媽還有姑父,甚至是大伯都來了,整個家裡似乎充滿了人氣。 對於浦通仁的情況,很多人都知道,他看到那個中年人,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上一次這樣在記憶中隔了很久,記憶還停在八九歲的時候。 “快叫人,喊你爸爸呀。”一旁的姑媽在邊上說道。 “爸爸。”浦通仁慢慢的喊道,這是很多年沒有說過的話。 那男人走過來,摸摸浦通仁的頭,對他說道:“你長高了,比小時候高多了。” 他拿出一枝鋼筆,遞給浦通仁,“聽說你在寫小說,這筆給你。” 浦通仁接過筆,說道:“謝謝爸。” 很快父親浦大軍帶著他來到席上,幾個長輩已經坐在那裡了,浦通仁一個個地打招呼,坐在下首。 奶奶坐在上首,大伯在父親前面,父親端起酒先敬奶奶,奶奶看著他,眼淚汪汪地說道:“大軍啊,別的不說了,回來就好。” “媽,你辛苦了。”父親舉起酒杯說道。 感慨的他忍不住說道:“我一定不忘初心,認認真真改造,勤勤懇懇幹活,低調做人,交對朋友。相信現在的辛苦是為了迎接更好的生活!” 浦大軍這才意識到自己把牢裡的話說順嘴了,沒想到周圍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看到別人的眼神,浦大軍想起來這是在裡面常說的話,說順嘴了,他頓時整張臉脹得通紅,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候奶奶連忙說道:“大軍,之前外面的事情都忘了吧,今後誰也不許再提,這些年可苦了梅子,一直撐著這個家,你要好好感謝他。” 浦大軍把手裡那一杯幹了,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