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望著近在咫尺的洪老魔,一位醒來的儒生髮出驚慌大叫,不由自主蹬地後退。 馬六對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強了,鎮壓他們真像土雞瓦狗一般容易,還不擇手段,風中摻毒。 這種既強大絕倫,又沒有底線的人物,如何能讓人不驚懼? 五位儒生,全部醒來,唯有孔維陰還在昏迷中,神色痛苦,似乎在做地獄級的噩夢。 “你把大師兄怎麼樣了?” 一位儒生怒目而視,心懷正氣天地高,竟不懼馬六的無上威風。 “我沒將他怎麼樣,只是讓他做了個夢。” 老六平淡說道: “這個夢可能會很長,一輩子都醒不來,不過主要還是看你們幾個的表現,若能讓我滿意,他很快會從夢境中醒來,修為還會有所增長,心境也能突破,日後有機會問鼎上古大能境界。” “你想讓我們怎麼樣?” 另一位儒生向前,視死如歸,面容不屈。 孔維陰作為大師兄,平日裡很照顧眾人,在座每一位都受過他恩惠,如今遭難,大夥自當為他出頭。 馬六上下打量這儒生一眼,相貌很是醜陋,詢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澹臺子羽。” “很好很好。”馬六點頭說道:“我不想讓你們怎麼樣,只想爾等入羽化國蕩魔。” “蕩魔?”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洪老魔會提出這麼一個荒誕的要求。 有孔維陽之事在前,對天下儒生來講,羽化國相當於人間禁地,去那裡比死還恐怖。 死不可怕,只怕殺人誅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當然最讓眾人忌憚得,還是滅掉大炎和大雍的絕世魔主馬六,以及瘋子魔天行。 有這兩位在,天下億萬人族,古今未來天驕無數,沒誰敢犯羽化國。 讓他們幾個去蕩魔,簡直與送人頭無異。 澹臺子羽突然問道: “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是否與魔族有仇?” “自然有仇,否則怎會讓你們去蕩魔?” 馬六滿口胡言道: “我與那羽化國主馬六,當年是生死之交,後來嫉妒他成長迅速,便下毒害他,還弄死了他視如己出的義子。” “誰想不但沒有毒死他,反倒讓他有了雄霸天下的威名,如今也算是天下無人不識君。” “可憐我洪十,出身比他高貴,天資比他強大,到頭來寂寂無名。” “我嫉妒,我痛恨,我不允許有人比我混得好,唯有滅掉羽化國才能解心頭之恨。” 馬六故作猙獰之色,面孔扭曲,滿腔的妒意撲面而出。 幾位儒生聽得額頭直冒冷汗。 本以為這洪十受到魔族迫害,有血海深仇,才會迫不得已抓人去蕩魔。 不想這傢伙小肚雞腸,生性狠毒,竟是嫉妒人家才搞事。 這一下,儒生們為難了。 孔維陰夢魘纏身,生死未卜,大家總不能見死不救。 可去羽化國蕩魔,怎麼著都有點助紂為虐的意思,實非美差。 馬六觀察眾人神色,見大夥都壓抑了,忽然話鋒一轉說: “我讓你們去蕩魔,可不是讓你們去誅殺妖魔,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武力不能降服人心。” “我是要你們施展畢生所學,去投靠羽化國,攀至高位,對那裡的妖魔施以教化,改造他們的思想,奪他們的魂魄,讓儒法在那裡盛行起來。” “不管妖魔有多兇殘,都要受律法管束,被你們教得彬彬有禮,路不拾遺,我相信這比直接殺魔更誅心!” 馬六美滋滋想著,故意哈哈大笑道: “我倒很想看看,那馬六見到羽化國變成這副模樣,魔將不魔,比綿羊還乖,再無戰力,臉色會難看成什麼樣子!” “……” 幾位儒生呆在原地,被這反轉搞得有點措手不及。 說起來,他們也都是四道境的強者,俯視蒼生,高高在上,一言一行可以影響朝政格局,可以決定許多國家大事。 有道是學以致用。 除去治國平天下,在座諸位,以及儒門的那些有志之士,哪個沒想過蕩魔誅妖,為人族打下太平盛世? 孔維陽去羽化國挑戰馬六,固然莽撞了一些,可他也是胸有大志之人,儘管結局很不好,但他的勇氣,他的一腔抱負,值得眾人敬佩。 澹臺子羽問道: “是不是隻要我們去羽化國,你便放大師兄一馬?” “我不止放他一馬,還會再放你們之中的兩人。” 馬六心裡盤算一番,想讓老儒生息事寧人,只放一個孔維陰恐怕不夠,五個供奉被帶走,損失大到他難以承受,不得不繼續追擊下去。 而且這幾位儒生,家眷妻女都在大孔皇朝,很可能因為戀家,戀國,不願意離開大孔,背井他鄉。 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暫時把人忽悠過去,時間一久也會出變數。 他馬六又不是無惡不作的老魔頭,做事留一線,對自己,對別人,都有好處。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