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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病房裡

算賬的。

林以微稍稍緩和了一下,走過去將倒掉的貨架扶起來。

貨架很重,她試了幾下沒有扶住,回頭望向謝薄:“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啊。”

謝薄還琢磨著怎麼跟她算賬呢,聞言,擰了眉:“你讓我做這些?”

“你不是男人嗎?”

“……”

他無語地走過去,替她扶起了幾個倒地的貨架。

林以微整理了所有的商品,幸好,只損失了幾個杯子,她可以賠得起,只是那個壞掉的監控攝像頭…

她肯定會被辭退。

算了,辭退就辭退吧,已經被池西城知道她工作的地方了,換個便利店更好。

她看到謝薄的右手手背,有破皮的地方,去架子上拿了一盒創可貼,撕開兩張,牽起了他的手。

她擰開一瓶酒精,蘸了棉籤,塗在他手背指骨破皮的地方。

酒精沾上傷口,一陣陣地刺疼,謝薄下意識地抽回手,林以微卻稍稍用了力,沒讓他掙開。

“原來你怕疼啊。”林以微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笑著問,“怕疼嗎?謝薄。”

謝薄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不怕…”

話音未落,她將酒精直接倒在他手背上,謝薄疼得“啊”地叫了聲,用力攥住小姑娘的手,掐著她:“幹什麼你!”

“你就是怕疼。”林以微忍著笑,眼尾卻禁不住勾了起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事情。”

“他媽的誰不怕疼。”

“我不怕。”

林以微經常幹粗活,對疼痛的忍耐力也很強,“不信你試試。”

謝薄果然用了力,捏著她的手腕,小姑娘面不改色地和他對視。

倏而,他將她的食指往後掰折。

“啊啊啊!疼疼!謝薄!斷了要…”小姑娘疼得齜牙咧嘴,“你故意報復我是吧!”

“還嘴硬。”他淺笑了一下,鬆開了她。

林以微趕緊揉著自己的右手指頭,討厭地橫他一眼。

謝薄將自己的手遞過去:“繼續。”

林以微撇撇嘴,繼續用棉籤幫他消毒,這次倒不再故意弄疼他,鼓起腮幫子,輕輕吹拂著傷口,緩解酒精的刺痛。

柔柔的風,吹得他的心都癢酥酥的。

他看著她纖瘦易折的頸子,想到了方才池西城的話——

“她和你媽一樣,都是下|賤貨。”

他的手禁不住攥了拳頭。

“誒。”

林以微剛貼好的創可貼,就被他給繃開了。

她趕緊說,“別握拳,放鬆點。”

謝薄鬆開拳頭,她重新替他貼好了創可貼:“好了,你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沾水。”

“你考慮好沒有?”他問。

“考慮什麼?”

“要不要來我身邊。”

“不要。”林以微毫不猶豫地拒絕。

謝薄無奈地看著她:“寧願被池西城搞死,也不跟我,是吧。”

林以微沉默。

今天已經算是意外中的萬幸了,萬幸池西城和他妹妹關係不好,否則全盤計劃宣告落空。

找到林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謝薄,你別管我了,我能應付池西城。”

“你怎麼應付他?”

“我說了,我不怕痛的。”她一雙黑亮的眸子直視謝薄的眼睛,“我什麼都不怕。”

“她就是個婊|子,跟你媽一樣…”

謝薄腦海裡,又響起了池西城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

他太陽穴青筋都爆出來了。

“林以微,我要是再幫你一次,就是犯賤!”

謝薄說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便利店。

……

拳擊室裡,池西城發洩著滿腔怒火,橡膠樁子上套了件賽車服,被他揍得東倒西歪。

雲暉冷眼看著他:“池爺,算了吧,一個女人而已,平白傷了你和謝薄的感情,不值當,天底下女人這麼多,何必跟他爭啊!”

池西城聽到這話就來氣,狠狠一拳揍在橡膠樁子上。

憑什麼,憑什麼他事事都要讓著他,事事都要被他壓一頭。

是,就算池家比之於謝家要稍遜一籌,但他池西城是池家的獨生兒子,謝薄呢,謝薄算個屁啊。

也就仗著自己比他那幾個兄長腦子更聰明,成績好,投資的幾家公司都在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