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來的路上已經聽衙門的人說了來龍去脈,也知道了皇上剛找回的皇子竟是沈勤勤的弟弟沈悅。雖說心中對此事正詫異,但是更詫異的是那個沈家嗣子怎會攀咬是自家楠兒指使的。 她原本不想搭理這種無端潑來的髒水,可現在是皇子開口,又事涉楠兒清白,她還是同意來這一趟。 到了衙門不久,取信的侍衛也回來了。老太太拿起信,不禁嗤笑:“殿下,我家楠兒寫字蒼勁有力,這封信雖然模仿了他的筆跡,但是卻綿軟無力,顯然是偽造的。” 可待她看到最後,突然眉頭緊鎖,因為最後的落印的確是楠兒的私印。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偷了楠兒的私印偽造書信,指使他人去濫殺無辜之人? 不,應該是究竟是何人能偷到楠兒的私印? 那一瞬間,老太太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對,高晴那丫頭。 曾經楠兒寵她入骨,若她有心偷取楠兒私印並不困難。 此事雖與將軍府有關,但的確楠兒是不知情的。 一番權衡後,老太太不動聲色地掏出另外一張紙,呈上道:“殿下,這是楠兒近日剛剛寄回的家信。從字跡對比來看,的確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此事的確與楠兒無關,是有人惡意偽造陷害我們將軍府。如今楠兒在戰場上為國殺敵,卻被人揹後如此栽贓,實在讓人心寒,還請殿下替我們將軍府做主,還楠兒一個清白!” 沈悅對照了兩份信,的確字跡相似卻不同,又想起當日來沈家尋親還是蕭振楠領著去的。當時他從沈春陽口中得知沈康過世時的驚訝神色不似裝的,後面更是仗義執言,替他們姐弟倆討要了一間鋪子和一些現銀。 莫非真是沈春陽貪生怕死,胡亂扯上蕭振楠替自己脫罪? 沈悅帶著疑惑問道:“宋喬,剛剛沈春陽說那將軍府的丫頭找上你。可有此事?那丫頭長什麼樣子?” 宋喬到底是混跡多年之人,他明白沈春陽此刻已是廢棋,若是能將局面收攏住,說不定姚大人還能網開一面,將他判得輕些。但若是承認自己轉達了將軍府滅口的信,那這殺人之罪也逃不了了。 他忙低頭道:“大人,沒有的事。我從未見過什麼將軍府的丫頭。這都是沈春陽胡謅的!”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姚大人長舒一口氣,此事看來便是沈春陽一人所為,終於可以結案了。 最終沈春陽判處斬首,宋喬流放,而沈家為虎作倀、做假證的眾人則被掌嘴六十,以示警告,並且責令他們儘快搬出沈府,並將之前霸佔的家產還給沈康。 塵埃落定,多行不義必自斃! 大仇得報,沈勤勤只覺得心裡暢快。她攙扶著沈康準備上馬車,突然一個侍衛攔住了她:“沈姑娘,殿下有請。” “爹,您先跟著齊羽和大牛他們回去。我待會兒自己回去。”沈勤勤交待好了之後 就跟著侍衛上了宮裡的馬車。 這宮裡的東西就是氣派,連馬車裡都裝飾得異常繁華。 剛剛在堂上沒細看。如今一瞧,換上華服的阿弟瞧著更加俊俏了,真是富貴養人啊! 沈悅給沈勤勤斟了一杯茶:“阿姐,喝茶。” 沈勤勤忙接過來:“阿弟,哦,不,殿下,今日多虧了你。本來姚大人幫襯沈春陽,縱容那幫人作偽證,我都心灰意冷準備和爹回去了。” 沈悅不說話,只靜靜看著阿姐。 本來沈勤勤還想問沈悅怎麼突然成了大皇子,不過這種皇室秘密自己還是不知道為好,省得作為知情人被滅口了。 她吃了口餅,又抿了一口茶,只覺得心裡舒坦不少,又繼續道:“殿下,你是沒看到,你來了之後,那姚大人的哆嗦樣兒,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沈悅抬手,輕輕替她擦去嘴角的芝麻屑。 這親暱的動作讓沈勤勤不自覺地躲閃。 “阿姐還是拒我千里之外。”手落空的沈悅有些不滿。 “殿下,我,我該回去了。接下來要陪父親盤點,應該會很忙的。”沈勤勤尋了個理由岔開了這個話題。 正說著,馬車突然啟動,快速行駛起來。沈勤勤一個慣性,摔進了沈悅的懷裡。 “阿姐還想回哪裡?以後我的寢殿就是你的家。”沈悅趁機摟緊她,語氣曖昧。 沈勤勤想掙脫,但終究力氣懸殊。她推拒著沈悅的靠近,懇求道:“殿下,您剛剛入宮,根基未穩,若是將我留在您殿中,豈不是留人把柄?” 沈悅不屑道:“我母妃當年被人謠傳生下災星,致我流落民間。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父皇后宮再無第二個男孩出生。我是他唯一的兒子,需要什麼根基?” 沈勤勤知道沈悅執拗的性格,一路上假意順從。而沈悅見阿姐如此乖順,也未多想,與她聊起自己在酒樓逃生的過程。 原來那日他被木樑壓住腿,本以為自己必要葬身火海之時,巧遇了一隊侍衛。那些人本就是帶著密令尋找失蹤的皇子。他們將沈悅救出後,其中一人認出他腿上的胎記。而沈悅本人也神似他故去的母妃。 幾人將沈悅帶入宮中,進一步確認了他就是之前被陛下遺棄的皇子。 沈勤勤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