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客棧裡面已經清空了。你要不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弟弟?”一衙役好心地指了指旁邊從客棧裡抬出的屍體。 沈勤勤雖不願面對,卻還是艱難地挪步過去,內心不停祈禱:我阿弟肯定不在這裡。他一定還活著。 挨個看過去,沈勤勤心情是複雜的。這些無辜被害的人們躺在地上,面目全非,讓她心中很是不忍。 直至最後一個,沈勤勤確認沈悅不在這些遇難者之列中。 她重燃希望,拉著大牛請他也一起辨認:“大牛,這裡沒有我阿弟,對不對?他還活著,肯定是的!” “可是剛剛那位大哥說裡面沒有別人了。”大牛有些吞吞吐吐。 沈勤勤不信邪,現在明火已經撲滅。她又一次進了客棧。 被大火摧殘後的客棧一片破敗之相,搖搖欲墜,不停往下滴著水。 沈勤勤進去後直衝剛剛沈悅被困的地方。可那裡除了幾根被火燒焦的木樑,根本沒有人。 她又去其他地方尋找,恨不得把客棧每個角落翻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沈悅的身影。 “大牛,你說阿弟會不會已經回家了?走,我們回去看看!”沈勤勤心中有了希望,領著大牛和老爺子回家。 “小花,我阿弟回來了嗎?” 正在家裡焦急等訊息的小花見是沈勤勤回來了,忙急匆匆地迎上去。 “東家,沒呢!你們出去後,我一直在這兒守著,沒人回來。” 不對啊,沈悅既不在客棧中,也沒回來。他去了哪裡? 沈勤勤此刻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今晚被沈悅的過激行為給惹急了,當時不過腦子地來了句讓他滾。 阿弟難道當了真? 沈勤勤進屋找了件厚實衣服套上,吩咐道:“大牛,你和小花先休息,我去附近的客棧再找找。這麼晚了,阿弟如果逃出來了,肯定會先找地方休息的。” 小花不放心地拉住她:“東家,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讓我哥去找吧。” 大牛也點點頭,接話道:“是呀,東家,您早點兒休息,我把這附近都找找看。如果人沒事兒,肯定在附近。” 沈勤勤滿腦子都是之前吼沈悅時理智全無的瘋狂模樣,心中愧疚感愈發強烈:“大牛,小花,謝謝你們!只是現在找不到阿弟,我也睡不著。大牛,你駕著馬車陪我出去找吧。” 大牛憨厚地點點頭, 二人趕緊出發,留小花看家,老爺子則安排去了沈悅的房間先休息。 大晚上,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大牛特意放緩了駕車速度,沈勤勤則坐在車頭,不停地朝兩邊張望著。 遇到客棧、酒肆,她都會下車進去問問阿弟的蹤跡。 但是很遺憾,他們一路都快摸到附近村裡了,店裡也去過了,還是沒有沈悅的蹤跡,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阿弟到底去了哪裡? 自己當時完全是氣話,這麼多日日夜夜的相處,她早把沈悅當成自己的親弟弟,又怎會真的不認他。 阿弟呀阿弟,明明今晚你還特意趕來救我,你一定是原諒我對你說了那些重話。 可若你不生我的氣,你脫險後為何不回家? 阿弟,你到底在哪裡? 六神無主的沈勤勤坐回車頭,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大牛有些無措地張口道:“東家,你說會不會二東家腿受傷了,去了附近的醫館醫治?” 這話宛如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讓沈勤勤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醫館?對,我們先去濟世醫館。” 二人調轉車頭,朝著濟世醫館奔去。 四喜睡眼惺忪地開門,就見沈勤勤著急忙慌地發問:“四喜,抱歉這麼晚了打攪你休息了。我阿弟剛剛有來醫館嗎?” 四喜有些茫然地搖搖頭:“沈姑娘,他今日沒有來過醫館啊。” 沈勤勤失望地朝裡望了望,最終還是認命地轉身。 “東家,已經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再出去接著找。”大牛見沈勤勤這會兒面色蒼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心中很是不忍。 沈勤勤搖搖頭:“不,大牛,我們再去其他醫館找。” 四喜從他們的對話中隱隱聽出是沈悅失蹤了,他忙主動請纓:“沈姑娘,這附近的醫館我熟,我領你們去。” 沈勤勤鼻子一酸,感激道:“四喜,大牛,謝謝你們!” 三人駕著馬車重新踏上了尋人的路途。 也幸虧四喜和附近醫館的大夫相熟,即使他們深夜敲門,人家也未責怪,還好心地表態會幫忙留意著,若遇到了特徵相似的男子,定會通知他們。 天已矇矇亮,沈勤勤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可以說他們已經窮盡了所有手段,但還未尋到阿弟。 “沈姑娘,我先回醫館,馬上就有早起來看病的病人了。”四喜略帶抱歉。 沈勤勤讓大牛送四喜回醫館,然後回鋪子幫忙,自己則坐在了衙門門口。 “沈姑娘?”有衙役認出了她。 沈勤勤見這衙役認識自己,忙迎上去說出自己此行目的:“這位大哥,請問姚大人來了嗎?我阿弟失蹤了,我要報官。” 衙役有些為難道:“沈姑娘,姚大人還未過來。外面冷,你先進來坐吧。” 再次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