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勤抬起頭,站起身子,長呼了一口氣,淡淡道:“將軍,調戲一個擺攤女很有意思嗎?當初可是你親口所言,說我心思歹毒,你都不屑看我一眼,讓我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別再纏著你。畢竟我給你做通房都不配!”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沈姑娘這招狠啊,簡直就是殺人誅心!這會兒可憐的將軍酒是不喝了,但是感覺他的心更傷了。 蕭振楠沒想到沈勤勤不僅拒絕得這麼徹底,還把以前的舊賬一起翻出來了。他只覺得自己當初太混賬了,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貶得一無是處。 羞愧難當,他乾脆左右開弓,扇起自己嘴巴子:“沈姑娘,是我這張嘴賤,那些胡話你莫當真。”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一個接著一個。他給自己下了狠勁兒,很快兩頰紅腫了起來。 “快來幾個人攔住他!”沈勤勤伸手阻止蕭振楠的自殘行為,但自己畢竟力氣小,只能向周圍的侍衛們求助。 幾個侍衛本來不敢亂摻和,聽到沈勤勤這麼一說,趕緊手忙腳亂上前阻止將軍。 左右各兩個人按著將軍一條胳膊,加上沈勤勤,總共五個人才堪堪控制住了情緒失控的將軍。 沈勤勤無語地望著眼前這個跟豹子一樣發狂的男人,朝著蕭三苦笑道:“我說我不來的吧,你偏讓我來。這下好了。本來你們將軍只是借酒消愁,現在我來了以後改自殘了。” 蕭振楠畢竟酒多了,頭脹得厲害,有些糊塗了。他迷迷糊糊也沒聽清楚沈勤勤剛剛那段話,就記住了最後“自殘”兩個字了。 想起之前自己的武斷害得人家姑娘廢了手,如今人家要自己“自殘”也是合情合理的。 於是他打了個酒嗝,大吼一聲:“你們放開我!” 眾侍衛見將軍不再打自己嘴巴子,這麼多人押著他也實在不妥,就鬆開了。 得了自由的蕭振楠口中振振有詞:“沈姑娘,你讓我自殘,以為我不敢嗎?!” 沈勤勤一頭霧水,自己什麼時候讓他自殘了。 不過蕭大將軍沒給她留太多時間來思索這句話的意思。 只見被“自殘”二字衝昏頭腦的他扭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劍,飛快衝過去,一把拔出劍就朝著自己左手揮去。 “沈姑娘,我把我的手砍了還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當時那場景相當震撼!蕭振楠那是真砍,毫不猶豫地揮劍下去。 “快,快,快,攔住將軍。”一群人蜂擁而上。 有人將將軍的左手護在自己手下,有人從後面抱住將軍,有人去奪那把劍,甚至有人徒手去抓劍刃。大家七手八腳阻止將軍做傻事。 還好幾個親衛都功夫一流,成功保住了將軍金貴的左手。 沈勤勤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將軍現在酒醉得厲害,乾脆把他綁起來吧。他這會兒後悔之前傷了我的手,就剁自己左手贖罪;萬一待會兒想起和那個表小姐的孽緣,想揮劍自宮怎麼辦?” 幾個侍衛心裡憋笑,但覺得沈姑娘話糙理不糙。將軍這會兒猶如三歲小兒的心智,還真指不定會做出啥驚天動地的行為。 他們當然不敢真的綁了將軍,只能一左一右坐著兩個親衛貼身護著將軍。 其他人將房間內所有含有危險因素的物件全部搬離書房,就連硯臺都撤了,因為沈勤勤提醒他們說將軍可能會用硯臺“哐哐”砸自己腦袋。 眾人手忙腳亂收拾現場的同時,沈勤勤覺得自己在這兒挺多餘的,反而看到蕭振楠讓她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心情很不好。 她朝蕭三辭別道:“蕭侍衛,既然將軍已經不喝酒了,那我回去了。” 蕭三也有些愧疚,今日冒昧請沈姑娘過來勸酒,沒想到將軍酒品太差,各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把人家嚇得不輕。 “好好好,沈姑娘,今日真是麻煩您了。將軍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剛剛有些話您別往心裡去。我這就送您回去。” 蕭三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客氣地走在沈勤勤身後。 二人正準備出門,沈勤勤突然覺得自己左腳抬不起來。一扭頭,蕭振楠正趴在地上,緊緊抱著沈勤勤的腿,口中喃喃著:“你還沒有原諒我,我不讓你走。” 旁邊是幾個無措的親衛,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蕭三一拍額頭。完了,完了,將軍這些年辛苦經營的光輝形象今晚全砸了個稀巴爛。 沈勤勤無語地抬了抬腳,但蕭振楠卻越抱越緊,就在沈勤勤準備直接下腳踹他頭時,這個男人終於精力耗盡,昏睡了過去。 “走吧。”她朝著蕭三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蕭振楠的書房。 原諒?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 蕭三不放心地看著眾人從地上抬起昏睡的將軍,服侍他去書房後面的床上睡下,這才抬腳跟上了沈勤勤。 二人出了將軍府,正準備上馬車。 “沈姑娘!” 溫潤而又熟悉的男聲響起。 沈勤勤抬頭,見是白澤熙,很是錯愕:“澤熙,你怎麼在這兒?” “阿姐,還有我呢。”只見沈悅從旁邊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見是他倆,沈勤勤欣喜又意外。 白澤熙解釋道:“沈悅半夜